在听到“韦斯莱”这个名字的时候,马尔福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轻蔑和厌恶。但他的表情却还很平静:“你的意思是,所以格林德沃依然在大陆的社交圈里站得稳稳的?然而这种态度,已经算得上是叛徒了。”
“马尔福,你得小心,当你说一个格林德沃是血统的叛徒。”
注意到铂金头发的贵族身子极轻微的一颤,德文特轻轻叹一口气。“我是可以理解这种举动,除去它本身的经济效益,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表态——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半个世纪,但巫师世界的绝大部分人不会愿意看到又一个‘更高利益’论调者。”
“一群不知高贵纯正为何物的白痴……”卢修斯低低咒骂一声,“不过,佩弗利尔的态度并不像做戏。”
“那没有关系。”德文特耸耸肩,“佩弗利尔是一个麻瓜爱好者不妨碍他同时也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的地位和实力值得人们尊重,至于他的血统……最流行的传说版本,他确实是狄休斯·格林德沃的后代血亲,他的母系长辈是老狄休斯的私生女,否则格林德沃绝不会允许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冠上它的姓氏。”
卢修斯嘴角弯出一个讥讽的微笑:“这确实是一个好故事,写得出一本书来。”
“谁说不是呢?”德文特也附和着笑了一笑,“只不过暂时不会有人敢深入挖掘然后写出来罢了……想想他的手段,可怜的蒙斯塔顿硬生生栽在他手里,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而这是你选择跟他合作而不是对抗的根源?”卢修斯微微眯起眼,“这倒是一个稍微有点价值的内部消息了,马克西姆。”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德文特笑一笑,也不否认,“如果真的想知道内部消息,渠道是你那边更为畅通和直接——马尔福和葛雷特巴赫不是一向交情很好?昨天的魔法部晚会,总不会忘记了你的那一张请帖吧?而且,现在已经是传统的社交季节了。”
“我只知道蒙斯塔顿输得莫名其妙。专业问题,还是专业人士来为人解惑的好。”铂金色头发的贵族屈起一只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着。“虽然马尔福跟葛雷特巴赫是老交情了,但就像人们常说的,远亲不如近邻。”
德文特哈哈大笑:“抱歉要让你失望了,卢修斯,我真的同样对蒙斯塔顿的失败摸不着头脑。唯一可以肯定只有佩弗利尔的手段这一点,因为这几个月的市场走势完全可以看出,格林—伍德确实有效地降低了普林特合剂的生产制作成本,而不是为了竞争恶意压价。我怀疑佩弗利尔取得了新的配方……虽然你我心里都清楚,改进一剂普适性解□□水的难度有多大,尤其在当它被发明出来还不到三年的时间里。”
卢修斯短促地笑了一下。从德文特这一段话里,他已经获取了自己想要的足够多的信息。“你成功地让我对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的兴趣增加了,马克西姆。现在我想更进一步地认识这位佩弗利尔先生。”
“显然很有必要。马尔福不会忽视任何一个可能产生影响的因素,难道不是吗?”德文特假笑着,“而我真诚地祝愿你成功,卢修斯。”
“这又是什么意思?”
注意到马尔福的声音透出一丝危险的尖锐,德文特看了他一眼,随即收敛了笑容,取代以严肃的神情。“卢修斯,我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不过,就我所知,哈利·佩弗利尔不仅仅是一个麻瓜爱好者,他对血统、出身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你是说,前食死徒的身份会是一个障碍?”刻意加强那一个“前”字,卢修斯笑容里带着讥讽。“但我听德国的朋友说,佩弗利尔在对待纯血贵族的态度上无懈可击。尽管‘格林—伍德’打出平价的招牌吸引了大量卑鄙低贱的泥巴种和混血,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为他们大唱赞美诗的意思。”
“因为他归根结底是个格林德沃嘛——‘为了更高的利益’,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说着,德文特端起咖啡杯,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卢修斯也端起杯子略举一举示意,这才慢吞吞说道:“那么,马克西姆,你的儿子今年也到了上学年龄?”
“上个月接到了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事实上,我更倾向于德姆斯特朗,你知道我父亲就是从那里毕的业。不过在那边一位朋友的儿子告诉我,当哈利·佩弗利尔不再代课魔咒,学校课程变得又一次不堪忍受。所以我打消了送查尔斯到那边上学的念头。”
卢修斯挑起了眉:“哈利·佩弗利尔?我假设你说的就是我所知道的,刚才议论的那一个?”
德文特笑了:“看来我又给你透露了有价值的信息?佩弗利尔曾经在德姆斯特朗担任过十个月的代课老师,教授魔咒。他收服了一到七年级所有学生的心,以及一半教授的。我敢说他做得绝对出色,因为我们都知道德姆斯特朗是一所怎样的学校,做那里的魔咒教授可不是哄小孩子玩。”
“这说明他的人生超过常人的丰富……但也仅此而已。”
“或许是。”德文特无所谓地耸耸肩,“所以上周末,也就是前天我陪查尔斯到对角巷。订制校服、购买课本,当然,还有奥利凡德的魔杖。我们当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使用像是伍德那样批量生产、一根值不到两西可的便宜货色,那是下等人和泥巴种才会有的选择。”
“还有韦斯莱那样的穷鬼。”卢修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