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哈利·波特非常期待圣诞舞会早一点开始并崭新而精彩地亮相,但事实往往不尽如人意。作为心理安慰,黑发绿眸的格兰芬多二年级男生觉得自己应该庆幸,至少他已经在午餐时间向众人展示过自己的新装,介于此刻它们已经被严重地损毁……零碎的布片与布条显然无法发挥衣物应有的功用。
“我简直不能相信,仅仅离开霍格沃兹视线的一个下午,你就把自己丢进这么一团糟糕混乱和极端危险里面——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死因的,波特先生!”
米勒娃·麦格显然是气疯了,全然冲动和不合逻辑地大声宣告道。哈利·波特没法对来自副校长兼格兰芬多院长女士的话进行反驳,只能老老实实垂下头接受教训,同时尽可能忽略正在仔细检查自己的庞弗雷女士的同样情绪——霍格沃兹首席医疗女巫在任何时候都能以最冷静和专业的态度给予最精准的医疗服务,但这不表示她不会发怒,也不会降低在她怒气面前站稳身体的难度。
现在是1992年12月25日下午四点半,距离哈利·波特和他所有同学朋友期盼的圣诞舞会正式开始还有三个小时。但是眼下哈利的舞会服装几乎成了碎片,与此同时他带上了一堆伤痕;他站在霍格沃兹的医疗翼接受又一次的治疗和检查,周围站着他的校长、布斯巴顿的校长、气疯了的格兰芬多院长、教授们以及一群紧张得快要爆炸的傲罗还有忧心的教父和叔父……这样的情境让哈利·波特努力反省,思考原本顺遂得令人欣喜的圣诞节,是怎样在“区区四个小时”(麦格教授语)里滑落到这一步的。
午饭,直到那时一切还是完美的。霍格沃兹的圣诞午宴无可挑剔,更不用说他和卢娜成功地成为了礼堂大厅所有人视线的焦点——与以往那些人群中被发现被注意的经验不同,“豪华精致时髦炫目的英俊少年”远比“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救世之星”要让自己愉快和舒适。哈利知道这么想有点不对头……轻浮、爱炫耀、过分关注浅薄外表,但没法否认这种感觉真是“该死地好”,他必须享受这个。并且他在午饭时收到了哈利·阿尔法多·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的圣诞礼物,他亲爱的大朋友以那份意外又不意外的礼物为今天锦上添花,哈利确定新眼镜让他今天的打扮完美无瑕。
午饭接下来也很好。他应该想到的,佩弗利尔的圣诞礼物不可能那么轻薄——不是礼物价值的问题,但哈利直觉地知道,这位容貌肖似的大朋友对自己的了解胜过任何人。所以当黑发绿眸的青年巫师邀请他前往在霍格莫德的居所,哈利欣然接受了,只是完全没预计到会在此见到那位慈祥的长者——就算治疗师和护士们一致反对他在健康情况并不怎么稳定的状态下离开疗养院,罗伯特·德·比奥福特更愿意亲手把圣诞礼物交到自己唯一仅存的晚辈手里:“比奥福特的秘银罗盘,七次指向里有三次正确,还有一次构成足以改变命运的抉择,它对于我这样暮色弥合的垂垂老者已经没有了意义,只有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才有机会和胆魄去探索和改写生命的不可能。”
哈利·波特衷心地感谢这位尊贵的长者,这份交响在血脉亲缘里的深情厚谊比礼物本身更让少年感到珍贵。他和比奥福特一起享用了第二顿午饭,成功让年长者吃下了医护人员一直希望他正常进食的分量,并在老人陷入心满意足后的放松疲倦时,及时发现和劝服他回到有更专业设备设施的疗养院去。他还请自己的大朋友护送年长者一程。佩弗利尔在跟他确定他将在三把扫帚酒吧和赫敏·格兰杰汇合、再一起乘马车返回霍格沃茨后,慷慨应允了护送比奥福特的请求。
年轻的格兰芬多女巫是为了购买只在圣诞节当日特供的盒装迷你茶杯蛋糕而来到霍格莫德的。格兰杰夫妇预计在圣诞节次日午后离开,赫敏为父母选择了甜点作为此次魔法之行的纪念品:它们都不特别甜,对无论巫师还是麻瓜的牙齿完全无害,有很多种口味,比如提神醒脑的薄荷和开心振奋的巧克力,而且这些特定的魔法效果能持续一个小时以上。这种效用显著的甜点往日只对成年巫师出售,但今年的特殊情况使得学生们也可以购买作为给家人的礼品——而理所当然地,包装盒都被施放了探测魔法以甄别是否成年人打开了它。
他们有点意外地在甜点屋遇到了德拉科·马尔福,更吃惊地发现他居然做了伪装——那头标志性的铂金色头发被染成了棕黄,还有一副窄窄的方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他穿着麻瓜款式的大衣而不是巫师长袍。哈利差点儿叫出声来,幸好赫敏及时阻止了他兰芬多还是在德拉科·马尔福完成交易的一瞬间将他“绑架”到了店门外最近的一条小巷。
“得了波特,我才不像你那样从没有接受过比黄油啤酒更烈的东西。”二年级斯莱特林非常不马尔福地翻了个白眼,然而最终承认,加足了酒精分量的葡萄干朗姆芝士蛋糕是少数他完全无法抗拒的东西之一。“一个马尔福不该有常人了解以外的特别偏好。还有我恨他们对单人单次消费行为的限制政策,这一点都不符合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市场运作规律。”
哈利和赫敏忍不住窃笑:马尔福只有在自己被限制的时候才考虑规则,以及在面对自身利益时总是能展现出高度的灵活变通。而且当然,马尔福就算一身麻瓜打扮,也必定是漂亮和时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