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学提着两大袋的慰问品来了!
看见冯暖秋站在门口,便着急地问:“你要出去吗?刚才打你电话,你没接,我来碰碰运气,本来昨晚要来的,店铺刚开业,来往的客人多,走不开。”
“都宅在家里呢,刚才一个朋友刚走,我出来送送。”
“哦,今天你的气色不错。”
冯暖秋赶紧请杨金学进门。
杨金学给冯暖秋送过两次茶叶,但进她家还是第一次。
他对冯暖秋家中式典雅的装修风格大加赞赏,特别是冯暖秋的茶禅室里收藏的那些宝贝,更是让他赞口不绝、爱不释手。
杨金学欣赏这些藏品,欣喜的外表难掩他内心的惆怅,这个让他心动无比的女人,却一直拒他于千里之外,她的心门似铜墙铁壁,他苦苦寻觅,却始终找不到入口。
如今,能让他触手可及的就是她至爱的收藏品,通过这些藏品,他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喜悦,她的至情。
他注视着那尊绿檀观音,计上心头,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女人乖乖地投入自己的怀抱。
冯暖秋在烧水泡茶的过程中,时不时瞄他一眼,想着杨金学的来意,计上心头,那晚喝酒摊来的事儿,今天就摆平了它。
“杨总,请喝茶。”
杨金学听到冯暖秋召唤,满怀欣喜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耳朵恢复的怎么样?”他关切地问。
“不容乐观,住院十来天,也没多大改观。在这安静的环境中,跟人交流勉强可以,一旦到了吵闹的环境,就跟聋子没什么区别,我现在是名符其实的残疾人。”
“不要那么悲观,静养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好了。”
“但愿吧。”
“暖秋,你这种病,我了解过,目前国内也没有什么有效治疗办法,要不我带你去美国看看,好吗?”
冯暖秋本能地摇头。
“联系医院和治疗费用都不是问题,交给我就行了。”
冯暖秋还是摇头,也不说拒绝的原因。
“每种疾病都有一个最佳治疗期,一旦错过,往后就要多费五倍十倍的力气去纠正、去弥补。我知道,你是个完美主义者,肯定希望听力能得到最好的恢复,对吧?”
冯暖秋不置可否,面部的平静掩盖不了内心的波动,她仍然默默地喝着茶。
“这件事,我真的能帮你,我有一个朋友在哈佛大学附属医院麻省总医院工作,是心脏疾病方面的专家,他那家医院的耳鼻喉科也非常有名,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委托他帮你预约一下。”
“太麻烦了。”
“不麻烦,你把住院小结和检查报告给我,我先电传给他看看,然后再定治疗方案。”
冯暖秋想起雷亚枫也曾这么做,最终不是不了了之吗?美国的医疗水平是比国内先进,但也只是听说。最关键是,一旦答应了杨金学提出来的治病方案,那以后跟他还脱得了关系吗?
她内心刚刚微起的波澜,随即被她的理性抚平。她做人的原则和底线跟做事一样,既然她不能接受杨金学的爱意,那就不能接受他其它方面的馈赠,纵使杨金学能给她一只耳朵,她也不能要。
“杨总,谢谢您,我也三十多岁了,不管命运给我什么,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兴许老天爷心疼我太劳累,不想让我干活了,您看,这一病,我马上可以休息四个月,而且还带薪休假。”冯暖秋装着轻松地说,尽量让语气显得洒脱一些。
冯暖秋的回答,当场把杨金学雷倒。他以为抓到她完美主义的弱点,没想到她竟然选择顺其自然!这个小女人,真的很难驯服,怪不得孔夫子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传承千年。
杨金学还是有点不甘心,追问道:“暖秋,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你不知道耳朵有多重要吗?”
冯暖秋倒是一脸的淡然,平静地说:“既然老天爷要把我变成聋子,那就是不想让我参与太多的世事纷争!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好吧。你想静养,是吗?我老家有一座茶园,边上有别——有房子,青山绿水,非常适合你,我请你去那儿住一段时间,这事你该不会拒绝吧?”
冯暖秋笑了,笑得无邪,笑得没心没肺。
杨金学感到无所适从,不停地将一杯杯茶水往嘴里送,掩饰着他在一个女人面前溃不成军的沮丧。
“杨总,我本身就是很宅的一个人,以前没生病的时候,业余时间都是看股票、看书、静坐、喝茶、跑步。我是那种把房门一关就可以修炼成仙的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哪天有机会,我一定去您的茶园逛逛,那种环境,很有诗意,我很向往。”
杨金学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适可而止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茶桌边上那个黑色的公文包让他眼睛突然一亮,他想起今天的另一项重要任务……
他急忙拉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说道:“这是我股票账户的开户资料,交给你操作。”
“杨总,您把100万交给我,就不想问问我过往的业绩吗?”
“暖秋,炒股这事你是亲口答应我的,请你不要再跟我说‘不’!”
“您就不担心打水漂?您可能不知道,去年,我自己的股票账户颗粒无收,至今仍亏损……”
“打住,我不想听,你怎么高兴怎么炒,也不要跟我汇报盈利亏损,我不差钱。”
杨金学一向温文儒雅,在冯暖秋面前一次又一次碰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