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说道:“贱妾问夫君,在想些什么?”
“我没想什么啊。”
“没想什么,却怎么数次筷著都不着菜?是不是在想国事?”
堂上有服侍用饭的侍女,荀贞当然不会把自己所思的事情说出,他放下筷著,取过绢巾,随便地擦了下嘴,笑道:“家国、家国,先家而后国,於卿面前,我怎会走神想国事?”
“夫君此话,怕是不真。”
“少君,我有一事早想问你。”
“夫君何事欲问贱妾?”
荀贞一本正经,说道:“你为何一向来只呼我为君,而从来未有呼我为卿?”
“妻称夫以君,此礼也,夫君又不是不知,何来此一问?”
荀贞摇头说道:“不然,不然。”
“夫君何意?”
荀贞说道:“君者疏远,卿者亲爱,夫妻之间本是亲爱之情,少君,以后你就以卿呼我。是所谓,亲我爱我,是以卿我。卿不卿我,谁当卿我?”
陈芷愕然。
荀贞笑道:“自此,你我夫妻,给后世留下一段‘卿卿我我’的夫妻佳话,不亦美哉!”
陈芷缓过惊愕,啐了口,娇面飞红,说道:“夫君,又不正经!”
堂中的侍女们,越发偷笑不已。
荀贞大笑。
却是被荀贞这么一打岔,陈芷不再追问他刚才在想什么。
……
十天后,九江军报又来,刘表、黄祖已分别与袁术、吕布接战。
半个月后,又一道军报传来,此军报是从冀州来,麹义率部北上,攻公孙瓒。
这夜,荀贞辗转难眠。
至夜半,听到窗外风声沙沙,见月光如水,积满床前,荀贞披衣而起,说道:“如此良宵,少一二贤人若文若、志才也。”即命置车,出府前往梧桐里。
梧桐里的里门已关,但即是荀贞到来,莫说里门,就是城门也得开了。
进到里中,荀贞直接到荀彧家里,请人去请戏志才来。
荀彧还没有睡,正在处理没有完成的政务,突闻荀贞来访,慌忙迎接。
两人落座,酒馔还没置好,戏志才来到。
荀贞收起与荀彧在聊的闲话,顾盼两人,说道:“文若,志才,我意已决,明天就传令徐荣、玄德,命取河南尹!及传檄伯父,教他遣兵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