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最先发出尖叫的不是白月初,反而是夏晴,她本就是个柔弱的像菟丝花一样的女生,一路以来都是依仗着阎惜的保护才得以完完整整的逃生到现在,而如今,亲眼看见张大婶的死亡,她早已在崩溃的边缘。
不仅是白月初看到了直升机,天台上的所有幸存者也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指着天空大喊:“军队派人来救我们了!”大家听到他的这句话更加疯狂了,互相推搡拉扯着。
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哪怕多躲过一会,生命线就拉长了一分,在这样的高压下,周围弥漫着一阵恐慌,一只丧尸的双手紧紧的卡住了一个长卷发女人的肩膀,它将头凑到女人的喉间,狠狠的咬了一口。
长卷发女人脖子上的肉瞬间少了一半,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气管和声带被咬破了,她发出了一连串急促的呼吸气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这个情景之下,只要被一只丧尸缠住,那几乎是必死无疑的下场,很快,另外几只丧尸也争抢着分食长卷发女人的肉,她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美丽的大眼已经失去了神采。
一只男性丧尸将她的胳膊生生扯下,双手捧着胳膊细细的舔舐着上面滴落的鲜血,紧接着又用牙狠狠撕扯,一块块细嫩的仍带着血丝的肉条就这样进了它的肚子里,片刻,男性丧尸的牙缝间只露出一根细细白白的有如削葱根一般的手指,指甲上还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
夏晴看到这个场景,差点当场昏厥过去,一只丧尸朝着她扑来,可她的脚软的像滩烂泥,若不是极力克制,她能当场尿了出来,还是武涛拉了她一把:“发什么呆!快躲啊!”
夏晴被武涛的一扯回过了神,不,她还不想死!她拼尽了全力想要躲掉丧尸的利爪,在死亡面前,人所爆发的那一瞬间的潜能是极为可怕的,竟真叫她躲掉了丧尸的扑挠,还反而拾起天台上的空花盆砸了几只丧尸。
其他人看到夏晴的动作也有样学样的,一时之间丧尸和人类僵持了下来,阎惜虽然跟着扑了上去,却只是假意扑了几个人类,却没有真的实质性动作,她的目光依旧像阴冷湿滑的毒蛇一般紧紧的黏在白月初和秦旭尧两人身上。
直升机缓缓的停靠在天台上空,机舱门打开,一个穿着迷彩作战服的男人大喊道:“哪位是白月初小姐,我是奉白将军的命令前来救援的。”说完他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支不知什么型号的枪对着几只扑了过来的丧尸射了几发子弹,招招爆头。
阎惜讶异于对方的火力,连忙退后几步,躲在其他丧尸的身后,该死,绝对不能让白月初逃了!
被打死的几只丧尸倒在了地上,但是源源不断的丧尸从破开的铁皮门涌出,踩在死去丧尸的尸体上,毫无畏惧的朝着人们扑去。
直升机上的迷彩服男人脸色一变,紧咬下唇,又对着丧尸连开几枪,他一边换子弹一边再次大喊:“哪位是白月初小姐!请您快点回应!”
白月初心下大喜,连忙对着直升机招手:“这里!我在这里!”说完,她摘下藏在衣服里面心形吊坠,在半空中使劲摇摆。
迷彩服男人看了一眼白月初和她举起的心形吊坠,眼前的女人和白将军有三分相似,身材样貌都和白将军所描述的对上了号,便点了点头,对驾驶舱的人打了个手势,一架爬梯缓缓地放落到底。
幸存者们被丧尸都逼急了眼,此时见到一架爬梯,都跟疯了似的朝着爬梯上挤去,白月初反而被挤到了一边。
迷彩服男人暗皱眉头,想起白将军的叮嘱,对着抓住爬梯男人的手臂开了一枪:“白小姐先上来,不然谁也别想走。”
男人的手臂中了枪,吃痛的放开了爬梯,而其他人看到男人的下场也不敢再造次,纷纷离爬梯远了一些,但是血腥味却四散开来,引得周边的丧尸更加疯狂,没过五分钟,又死了三个人。
白月初冷哼一声,手脚并用爬上爬梯,爬到最上面的时候迷彩服男人还扶了她一把。
阎惜一直跟在一只体格健壮的丧尸身上,在爬梯不远处伺机着,见到白月初已经上了直升机,她的心暗暗的攥紧了,难道就这样让白月初走掉吗?她绝不容许!
但是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迷彩服男人的火力太猛了,阎惜静静的忍耐着,就算心底像是被千万把淬了毒的刀子刮着,她也强忍住这口气。
白月初上了直升机,她靠在舱门,静静的打量着天台上的诸人,从她的视角,俯瞰着他们,她就像掌握众人生命的天神,只要动一动嘴,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那么的高高在上,白月初的心底不由升起一种莫名的巨大的优越感。
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离爬梯最近的,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的秦旭尧,想起两人的温存时光,脸颊飞过一朵红晕,伸着嫩白的食指点了点秦旭尧:“啊尧,你上来吧。”
听到白月初的许可,秦旭尧复又深情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上了爬梯,他的唇角悄悄勾起一抹微笑,果然!搭上白月初是对的,她是白家大小姐,她所能给自己的是阎惜不能给的。
上辈子跟着阎惜他虽然吃穿不愁,不过怎么能比的上和白月初在一起的日子,以往他的早餐只是一包小小的压缩饼干,跟白月初在一起后,他顿顿都是山珍海味。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还在跟着阎惜东躲西藏,而如今,他却借着白月初的东风,搭上了这救命的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