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根下,一名观察动静的足轻小队长咧着嘴巴傻笑着低声问道:“是猿挂城的败兵,足足百余人的样子,是否吃掉他们?”
陶山真兵卫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他握紧了手中的投枪,举了起来,他还有一支备用的投枪,两支投枪足以杀伤大部敌人了,他笑着说道:“听听,宿营地的铁炮声停了,说明这股败兵应该就是猿挂城的主力,杀杀他们的威风,投射两支投枪后不用管他们,尾随着他们就是。”
足轻小队长嘿嘿笑着也握紧了投枪。
狼狈不堪的一百余穗井田军将士刚刚逃出宿营地还没有歇一口气,想要逃回猿挂城,没有想到会在西麓山根碰到伊达军的一支伏兵,投枪破空,一两百支投枪“咻咻”划破空际朝着开阔地想要逃回猿挂城的穗井田军射了过去,带来强烈的视觉和痛感。
“兄长,快走!”穗井田近政一把推开呆滞的穗井田实近,一支投枪从他的后背扎了进去,带着血丝和皮肉的投枪瞬间就从胸口的另外一侧扎了出来,大铠也无法阻挡投枪的贯穿力。他鼓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穿透的枪尖,一只手在身前胡乱地挥舞,像是要抓说明东西,人却慢慢地跪倒在地上。他的身体手脚抽搐了好几下,突然头一歪身子一软就匍伏在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动弹。
穗井田实近眼看着心腹家臣坂田资信受伤看也不看一眼,可是碰到他的亲弟弟死去,他的脸上露出了悲哀的目光,一滴鳄鱼泪挂在了眼角,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走!快跑!”刚刚跑出两步,又是一阵投枪射了出来,接着他的左边肩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撞上,紧接着肩膀上一凉,大铠的护肩掉落在了地上,随着护肩的掉落了的还有一块拇指大小的血肉,投枪深深扎进了泥土里,枪尾晃动了几下。
穗井田实近大声喊道:“向前突袭,杀出这里我们才有活路!”真正能够杀出山根的不足四十人,这还要靠着陶山真兵卫想要保全兵力没有冲上去缠住的缘故,只要冲锋上去,不足四十精疲力竭的将士在面对二百人的围攻下也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既然后面还有两支队伍存在,何必多伤亡一人呢。
三四十人根本不敢回头看,拼命地朝着猿挂城的方向逃去,只要逃回猿挂城,凭借着城内五百余农兵,依靠着坚固的猿挂城,或许还有一争之可能。
可是清河笃太郎和上野政成会放过他们嘛?答案显然是不可能,在福赖神社一带终于遇到了合并一处的清河笃太郎和上野政成的合击,首先是投枪投射,然后就是围困,立功心切的上野政成大声喊叫着冲锋在前。
连番杀戮早已经身心疲惫的穗井田实近看着身旁只剩下不足十余人,抬头望着已然渐渐天明的天色,高声喊道:“我穗井田实近万死也不能够辱没儿玉党的荣光,给我杀!”身旁的属下都立下死志向前冲击,不足十余人的攻击在四百人的合围下连个水泡都没有冒出来就给掐灭了。
四月九日晨,果然如政衡所料想的那般猿挂城开城投降,伊达军进驻猿挂城,一时间整个备中国震动,甚至于引起了四周大名豪强们的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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