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悄悄而来,悄悄而去,自以为行踪隐秘,实际上自欺欺人,以伊达氏的权势,趋炎附势的趋之若鹜,谁都不敢轻易得罪。政衡进入京都之后,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本国寺内,早已经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不过方圆十余里内全都是伊达家的明暗哨,这些有心人大多数同样落入了政衡的情报网内,互相利用而已。
大多数时候的情况都如此,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浅井长政亲自前来,他当然想要知道谁替换掉了他的位置,原本应该由他觐见政衡的,临时通知他需要再次等待下去。
浅井长政派遣了他的亲近家臣远藤直经探听消息,看到了泷川一益,他不认识织田信长,不过却认识泷川一益,虽然变化很大,他曾经力邀过泷川一益出仕浅井家。后来远藤直经听闻泷川一益前往尾张国效力尾张之虎织田信秀,还哀叹了一声,悔之晚矣,现在看到泷川一益出没,他立即对此了然于胸。不过他没有戳穿织田信长的行踪,浅井长政听了远藤直经的冰雹,佯装不知道。
他的心中泛起不安的情绪,他没有想到织田信长会秘密前来,显然是织田信长知道单单凭借着他的势力,无法承担起四面楚歌的困境,迫于无奈,只有逼着自己去寻求伊达氏的帮助了。
从伊达氏临时变卦来看,伊达氏更加看重远在尾张国的织田氏,而非近在咫尺的浅井氏,但是身为浅井氏的年轻家督。浅井长政知道,他要卑躬屈膝一次,必须让浅井氏度过眼前的危机。
伊达氏虽说已经夺取了大量的新领地,需要时间消化掉新领地,尾张国是鞭长莫及,需要用怀柔的手段安抚。不过近在咫尺的北近江,显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随时都可以攻打浅井氏。浅井长政虽然自视甚高,身为浅井亮政的嫡孙,号称有乃祖之风,不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螳臂当车的下场,同样知道浅井氏的深浅长短。
时间悄悄的过去了三天时间,从第一天告知等待的消息之后,浅井长政就再也没有得到任何负责外交事务的奉行上传下达,这让浅井长政的心坎坷不安起来,难道事情出了其他的变故。lt;gt;
浅井长政焦急,他的随从家臣们同样焦虑不安,人心惶惶,远藤直经直接建议浅井长政主动递上拜帖,用最为谦卑的语气向政衡求见,就算拒见也要听出个理由来。
浅井长政想了想,他马上写了一份拜帖,送到了负责外交事务的奉行馆,派遣了远藤直经等候在奉行馆,身着浅井氏家纹的远藤直经在奉行馆左近转悠,倒是让奉行馆的工作效率高了一些。
远藤直经没有等候多久,终于等到了回帖。
政衡见过织田信长之后就想要趁热打铁见上一见浅井长政,不过他得知浅井长政直言上京是觐见新天皇,而非来觐见他的,便有意晾一晾,让浅井长政知晓等待的痛苦,打磨掉浅井长政的傲气。
浅井长政带着十余随从来到了本国寺,他的随从们被拦了下来,他的武器也被解了下来,他终于进了本国寺的门,虽然是小门,是给武士们进出的门,但好歹那也是伊达氏的门。
不多时,屋内爽朗的笑声扑门而出:“新九郎,新九郎来了?”浅井长政微微皱眉,他没有想到本国寺内还会有自己的故人,否则怎会如此亲密熟悉的称呼他的别名。
身旁小侍道了一句。浅井长政心头一凛,知道刚才所言之人正是他这次要见的主人,天下二分有其一的伊达政衡,哪里还敢怠慢,顾不得其他,疾步上前,深深一个弯腰鞠躬:“新九郎,见过大人!”
政衡脸上表现得异常热情,有点儿热情过头了,他一把扶起他,淡笑道:“休要多礼!”忽然略略退后一步,眯着眼细观,果然是一个轻轻少年郎,沐浴在阳光中,嘴角带着温和的效益,面上泛着柔和的光辉。
政衡笑着说道:“新九郎,总算盼你前来,走,进内再续!”说着携着浅井长政往室内行去,侍从们远远跟随侍奉,待得厅室,随从不得进,他们只好守在厅外,随时听候命令。
厅内。lt;gt;
二人对坐,稍事寒暄之后,浅井长政命人奉上礼物,呈上礼单。政衡略一扫眼,笑道:“新九郎,破费了,我早就期盼着你能够投贴前来一叙,到今日方才见到投贴。”
政衡的话让浅井长政是无话可说,政衡的话意是一直等待着浅井长政的投贴,可是迟迟未见,到了现在才一叙,全都是浅井长政的错。浅井长政年轻气盛,他实在等不了了这才投贴求见。
政衡看重织田信长是因为他需要一把剑,虽然他知道这把剑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不过现在还没有到达伤己的程度,一旦有了伤害到自己的时候他就会以雷霆手段碾碎他。
历史上浅井长政叛变了织田信长,浅井长政之所以叛变织田信长。就算最终获得了胜利,他也不可能窃取织田信长留下的天下,只是在传统盟友还是跟随新近盟友之间选择了前者。在叛变之前,浅井长政可说是织田信长手中得力的飞鹰走犬。供织田信长驱策的飞鹰走犬,飞鹰指的是近江之鹰浅井长政,走犬指的是三河之犬德川家康。
浅井长政还想说些什么话,黑田官兵卫出现在了门外,他从服部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情报。他看了一眼开头的内容,脸色微微异变。他匆匆走了进来,将情报递给了政衡,然后瞥了一眼浅井长政,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