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狂喜、不知所措,好多种复杂的情绪,同时出现在曲森的大脑中,交织纠缠着横冲直撞,让他在走出比赛场地时脸上除了不受控制的傻笑外,根本无法做出更多的反应。
“曲森,牛13!”一个姓李的一级士官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由衷的夸了一句。
这位姓李的士官跟跟曲森是一个师的,之前跑了个一分二十八的成绩。正因为跑过他才格外的知道在雨中用一分二十六的成绩完成整个四百米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与曲森同师出来一起参加四百米项目的其它几个战士都是上等兵,虽然不敢像一级士官那样出声,但看向曲森的目光里也都充满了热烈的情绪。成绩虽然不是自己跑出来的,但毕竟大家出自同一个部队,战友跑出了好成绩,他们也跟着有荣与焉。
出自五师的几个战士在真心的替曲森高兴,其它已经跑完的战士看向曲森的眼光,也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敬佩,可剩下还未比赛几组战士就不同了,连续两个一分二十六的成绩,给了他们极大的心理压力。
几个心里素质差些的,在心里基本已经放弃拼一把的念头了。
冒着雨跑出一分二十六是个什么概念,恐怕跑出全军最好成绩一分二十四的那位神人来了,也比一定说能超越啊!
比赛还在继续,后面几组参赛战士陆续上场,同样不时的有失误情况发生。还有一个迷糊了,一百米平地跑后拐上了别人的障碍区,跑过了三步桩后才明白过来,扭头又往回跑。无独有偶,下一场中又出现了两个人在一条赛道上做最后一百米冲刺的场景。
大家在笑着,曲森也跟着笑,不过心里一直在担心,担心听到某道上的记分员忽然喊出来一分二十五秒或者更高的成绩,这种担心一直持续到第十六组八个人完成比赛才结束。
不过对于曲森来说更大的折磨才刚刚开始,因为有两个一分二十六秒的成绩,到底哪个是第一,要通过复核录像后才能出结果。
比赛完毕,参赛的战士们顶着雨回宿舍休息。刚一回去,师里的战友们就都凑上来问成绩。
曲森还没说话,管云就把他跑了一分二十六,暂时跟另一个参赛选手并列第一的情况说了。瞬间恭喜声、赞扬声便充满了曲森的双耳。
曲森笑着跟大家客气着,一再表示最后的成绩还没出来,是不是第一好不好说。但这样也没挡住战友们的热情,毕竟在军区大比武中得个第二,也是很了不得的成绩了。
午饭后雨渐渐停了,下午整个宿舍区基本是空的,战士们要么在准备自己的比赛,要么去看热闹,而曲森没那个心思,又觉得身上乏的厉害,就留在宿舍里没动。
背题背累了出来透气的文干事和赵参谋闲溜达时,透过窗户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那发愣的曲森。文干事敲了敲玻璃问:“曲森没出去啊?”
“啊?没,有点累了,休息一下。”曲森见是文干事笑了一下回道。
“我看这小子是惦记着能不能得第一,心累!”赵参谋开了句玩笑跟文干事一起走进曲森的宿舍。一进屋就扯着嗓子说:“别惦记了,反正不是第一就是第二,都是好成绩。”
文干事笑着附和了一句后发现曲森脸色有点太不好,就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脸色一变:“我去,你小子怎么发烧了!”
“啊?”赵参谋惊了一声也伸手摸了下曲森的脑门:“真发烧了。”
俩人一看这情况,赶紧拽着曲森去了卫生队,到那一量体温,三十八度六。
介于烧的已经不低了,曲森的屁股上挨了个退烧针,在观察室躺了俩小时体温才下去了一些,大夫这才开了些口服药放行。
回来后文干事给曲森灌了一肚子温开水又让他躺下,盖上两床被子发汗。
可能是吃了感冒药的原因,曲森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晚饭的时候被管云喊醒,吃了两口他打回来的面条后又躺下迷迷糊糊的接着睡。
睡的半沉不醒隐约听到了晚点名的哨声,没一会儿外面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声。曲森没有理会,翻了个身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耳朵。很快呼嗵、呼嗵的脚步声开始隔着被子直往耳朵里钻,而且愈演愈烈。
就在曲森被吵得有些烦躁的时候,身上的被子猛地被人拉开,管云那熟悉的声音在耳朵边儿响起:“曲森,你赢了,咱师今年第一个第一!”
曲森迷迷糊糊的没听清楚,转过头看着眼前管云的大脸含混的问:“啥?”
很快管云的大脸被赵参谋扒拉到一边,换成他兴奋的冲着曲森喊:“一分二十六秒二八,你赢了!”
曲森这次听清了,一双眼睛越瞪越大,然后腾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喊:“我赢了?”
“赢了!”赵参谋用更大的声音回应。
“我去……咚!”曲森兴奋的在床上一扑腾,脑袋狠狠的顶到了上铺的床板发出了一声巨响,逗得屋里战士们一顿大笑。
大家闹了一阵后才在值班员的催促下洗漱睡觉。
熄灯后过了好长时间,曲森还是兴奋的完全没有睡意,瞪着眼睛瞅着上铺的床板,还时不时无声的傻笑一下。
——
曲森睡不着,二十二军军长许南关也没有睡,这次军区比武七天内要进行大大小小近四百个项目的比试,赛程安排的很紧,许南关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有时间去观看所有项目,所以傍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