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森确定了阮春堂行踪的时候,两人一个在陡坡上,一个在陡坡下,基本处于平行位置。
曲森没有急着动,等到阮春堂与自己稍微错过去了一些,才悄悄起身双手握稳手枪,小步向坡下移动。
很快透过前面粗细不一的树干缝隙,隐约的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红白格子外套的身影,在猫着腰快速穿行。
在监控里盯阮春堂盯了半天,一看衣着和发型,曲森就可以确认目标,毫不犹豫的就把枪口瞄了过去。
曲森手枪打的少,也就上学时每年考核的时候打过几发,还都是固定靶。
虽说手枪有效杀伤射程有五十来米,不过与目标之间的距离如果超过三十米,曲森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所以趁着距离还没有拉开,准备抽冷子就把阮春堂放倒。
十来米的距离很近,不过阮春堂的速度太快了,只被小树稍微遮挡了一下视线,他就又跑出去了两三米。曲森不敢再耽搁,右脚蹬住了下坡上的一颗小树的树干,双手持枪,准星套牢阮春堂后背的一瞬间扣下了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阮春堂屁股上飙出了一小团血,脚步一拌,整个人直接扑倒了地上。
曲森正犹豫着要不要补枪的时候,阮春堂就一个翻身躲到了就近的一颗树后,对着曲森站着的地方抬手就是两枪。
一颗子弹带着啸音擦着曲森的耳朵飞过去的同时,给曲森身体提供支撑点的那棵小树树干一下子爆开,碎木溅到脸上打的人生疼。
曲森心里一慌,下意识的想卧倒,结果腿劲儿一松,整个人沿着斜坡就滚了下去。
“砰砰砰”连着三声枪响,弹着点全都记贴着曲森翻滚的轨迹。
也不知道连着翻了多少圈,曲森重新稳定住身体之后,根本不敢顾及到处都在疼的身体,单手举枪照着阮春堂所在的方向就是一枪。
子弹打飞了,不过枪声吓的阮春堂伏下了身体,没敢继续朝曲森射击。
曲森抓住机会,连着两个翻滚转移到一颗较粗的树后。刚半蹲起身体,一颗子弹就带起了一片树皮后,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
耳边回荡着子弹啸声过后留下的余音,曲森觉得自己两侧太阳穴的大动脉在疯狂的跳动着,这一会儿的功夫,全身上下已经全被汗水沁透了。
等了两秒阮春堂那面没有任何动静,曲森快速的探出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那孙子在往半坡上摸,看到曲森探头出来抬手枪口就瞄了过来。
曲森急忙把脑袋缩回树后,等了一下没听到枪响,下意思以为阮春堂没子弹了,从树干的另一面再次探出头,抬起手枪就要射击。
结果刚露出头,砰的一声枪响的同时,脖子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曲森眼睛里看着用枪瞄着自己的阮春堂,知道刚才有一颗子弹是贴着自己的脖子飞了过去。要不是他谨慎换了一侧探头,让一直瞄着的阮春堂措手不及,恐怕现在已经被打中了。
心头强烈惊恐之下曲森没再躲闪,双手持着手枪,对准阮春堂的位置连续的扣动了四次扳机。
第一枪在阮春堂身边不足十厘米的地方激起一阵土屑的同时,阮春堂不得不放弃爬坡的动作,猫着腰再次往坡下退,身后跟着一串儿弹着点躲到了一颗树后。
树不够粗,阮春堂右侧肩膀暴露在了曲森的视野里,不过曲森瞄了半天也没有开枪。
六四式手枪装弹一共只有七发,曲森已经打出去了六发。也就是说如果剩下的一颗子弹还不能放倒阮春堂,曲森就危险了。
树后的阮春堂应该在剧烈的喘息着,连带着暴露出来的肩膀在不断的上下起伏。
曲森觉得自己右侧脖子疼痛的同时,颈跟处有些痒,心里明白伤口正在流血。不过他不敢分心,生怕错过了自己唯一一次射击的机会。
六四式手枪不重,但长时间持枪,肩膀和胳膊也酸的厉害。眼瞅着阮春堂起伏的肩膀逐渐平息下来,曲森一刻也不敢放松,左手稳稳的拖着右手手掌下方,尽量放缓呼吸。
视线中阮春堂暴露出的肩膀忽然向外闪了一下,曲森瞬间屏住呼吸枪口右移,准备等他转身的瞬间寻找致命的位置射击。
可视线中暴露出的半个身体并没有转身,而是一闪后飞速的又缩回了树后,就在曲森下意识的向左调整枪口时,阮春堂持枪的手忽然从树干左侧露出,接着曲森看到了他的半边儿脸。
“砰~砰~”
两声枪响脚跟脚的响起,阮春堂的身体压着后一声枪响的尾音倒在了地上。
曲森剧烈喘息的时候,头上方一根不长的树枝,伴着几片翠绿的树叶落下。
树枝擦着曲森的鼻子掉到了他的身前,而半蹲在地上的曲森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样。任凭飘落的树叶荡啊荡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组长……儿吧?”
“组长?”
“曲…长?”
空中的普侦一型无人机下降了些高度,操控员用机载喇叭喊了半天,曲森才回过神儿来。抬头看了眼已经下降到五十米左右高度的无人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刚才那一瞬间别说把曲森吓的够呛,把指挥中心里的市局领导们也都吓坏了。
因为没有指挥车的信号中继,指挥中心内接收到的画面质量非常差。只能勉强看清曲森和阮春堂位置的情况。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看着曲森被阮春堂的假动作晃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两声充满杂音的枪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