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章听说齐仲暄病了,忙命苏檀出宫,送了东西,又召来寿安王询问。寿安王道:“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上巳节后就不太有精神。许是犯了春困,看上去有些乏力。”
天章叮嘱几句,又道:“他身边可有仔细的人?”
寿安王立刻道:“我正欲与陛下说此事,仲暄既然父母都已不在,以后婚姻大事,自然是由陛下做主。他眼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不妨早些准备,细细考察定下人选,等过两年就可成婚,免得到时手忙脚乱,阴错阳差。”
天章面上一热,他自己便是一拖再拖,拖得手忙脚乱,更别提这其中阴错阳差的一团,忙道:“这是当然。”
当天天章去了两仪宫,就向傅冉说了这件事情,道:“你可有知道的品行端正,容貌fēng_liú的闺秀?”
傅冉只推说不知,道:“皇室中规矩大得很,若不能像我这般心宽,十之八/九得都过不舒畅。再者淮阴王看起来就十分气傲,俗人恐怕难入他的眼。我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天章就道:“他只是少年心气罢了,再者他幼年失怙,独自在外闯荡,傲气些又有何不可?”
傅冉就不再说。天章又感慨两句,他当年登基时,齐仲暄不过是个孩童,如今都要准备成婚了。
为淮阴王相看的事,天章只是稍透了些口风。宫中很快都知道了。孟清极听了,却是眼神一亮——从来联姻都是结盟的上佳手段,不由在心中动起了心思。
三月末,宗室中出了一件喜事。
天章二哥的儿子齐修豫,是天章现在年纪最长的侄子,今年刚满二十岁,三月二十八的时候,他的妻子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这边男婴刚落地,齐修豫就派人进宫报了喜。因这不仅是齐修豫的长子,也是这一辈分的第一个孩子。
天章听了喜报,自然是立刻宣赏。众人面前,仍是做出十分欢喜的样子。
只是到了两仪宫,与傅冉一同在床上躺下时,才沉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