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只要徐正海不同司令军长饮宴,总有人变着花样儿备好饭食茶水往徐正海房里送去。他也照常吃了并不推却。
又渐渐知晓这王军长的妹妹是从小养在南方,叫做王香君。听说颜色无双,一手好绣活儿,是个持家的好手。
只是早早死了丈夫,倒也是个可怜人,好歹有个哥哥做依靠。
计划得差不多,徐正海要去监军,出发前一晚,那王小姐又使老妈子送茶水点心来撩拨他。
又送了一只刺绣荷包,里面装了一味药材名唤红娘子的,非要讨徐正海回信儿。
徐正海抓起荷包摔了婆子一脸,饭也不吃,茶也不喝抬腿便走。
人马到齐军队便下了山,王军长的手下全是山贼,山里情况极为了解,当下便把为民党赶走四十里地。
可徐正海再想往前,便被王军长的人故意推脱,总有许多理由不能行军。
徐正海心下了然,也不去催。在下面守了半个月,徐正海才慢慢撤回山去,想着那个小姐便是头大。
只是香君小姐好似知道徐正海意思,小心收敛了。
徐正海放心睡了,第二天一早……
第二天一早,没有了特别的泡茶和点心食物,徐正海神清气爽,叫卫兵去厨房要了东西吃了,只是到底比不得细致准备地好吃,便往王司令那走。
出门没几步就在廊上捡到一块鹅黄色丝帕,上面吊只红红地同心结小络子,还轻轻浅浅绣了一只鸳鸯。
这就很露骨了,徐正海刚捡起来就有一个小脚妇人凑过来,就是那天徐正海骑马在山下遇到的,说“是小姐路过时留下的,想要回去”
徐正海公子哥儿的轻薄样子上来,轻笑了一下,说“不如我亲自交给小姐?”
那妇人头发稀少,秃着头顶,松垮垮的脸皮子扯动了一下,便转身要走。
徐正海不忿,觉得太没规矩,声气不好地训斥“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我在后花园无人处等小姐”便把帕子往怀里揣了大步走了。
那妇人便抖着个身子小步跑远了,小姐听了,早早就叫挑衣裳、戴首饰、描眉画眼打扮起来。
徐正海在司令处就细节跟王军长和七八个参谋细细商讨。
司令只管最终定夺,掌握全局,并不参与细节,细细斟酌着摆设出来的宝石盆栽和书画。
这边正在讨论如何火力覆盖的问题,那边听见“偶哟,字是谁写的?倒学地不像。”司令是个鉴赏的行家,一眼看出来这幅欧体仿得拙劣。
徐正海抽眼一看,只学到欧体的形体,全没有一点□□精髓。
司令便掉书袋,说了个一二三四五,五四三二一,为何仿得不像,又如何才能仿得像。谈兴正浓,又拿起大笔在地图上当场写了几个,果然个个精妙。
王军长等都是山贼大老粗,字都不认识的,哪里耐烦他,只说道“那是二小姐的字迹,他们看着还行的。”
那司令一听便换了神色,又啧啧称奇,大叹小姐果然蕙质兰心日后前途无量,只缺个好师傅,便立即要去请见。
王军长一干人听得头皮发麻,不耐烦找个借口赶紧走了。徐正海不好离开,叹口气,手指支着脸皮听司令追忆,如何初见的时候就浑身酥到,如见仙子。
徐正海想,这个小姐不知长成个什么模样。倒还有几分手段。
趁司令陶醉,四下无人,赶紧掏出一物往窗外扔去。神不知鬼不觉,半晌又请司令出去散心,果然司令捡到了那鹅黄帕子。司令一猜就是小姐才用的,笑了一下,掏出块玉塞给他,打发徐正海回去,不许他告诉人。
自己悄悄走了,打探小姐会在哪里出现。
果然徐正海清净一日,闲来无事只掏出兵书细看上面的小字。看了半晌,忽觉有些奇怪,一闪而过就忘了,总觉得不妥。
外面突然乱起来,卫兵请徐正海立马往大厅赶去。进了大厅,里面围了几层人。司令躺在那里手断脚断,很吓了徐正海一跳,当即就要找王军长这些土匪麻烦。
那王军长看见才归顺了,就有一个司令在他这里出了事,心下也慌张。只细细把情况向徐正海说明。
原来整座山和山寨里都设了陷阱,若是敌人攻上来也能阴狠的折损些敌人。所以不是熟门熟路的人根本不敢乱跑。
后花园本是山贼几个小老婆和妹妹这些女眷住的地方,谁知道司令竟大晚上偷摸往了不该去的地方。
司令在陷阱坑里被铁蒺藜戳了好多血洞,嘟噜噜冒着泡,到是好玩儿的人体温泉。
挑断了手脚筋,叫得杀猪似的,被听到动静的姨太太使人救上来送回了前堂。
王军长觉得这司令要给自己戴绿帽子,脸色不虞,几个副将也是横眉冷眼。司令自知理亏,只推说是走迷了路,身受重伤又痛又怒,只揪着徐正海出气。
徐正海像儿子一样,殷勤照料,陪着小心,当晚就睡在司令屋里。担架队伍送司令下山时,也扶在担架旁边,免得司令头重脚轻害怕。
“正海,这……”司令倒有点不好意思。
“司令围歼为民党身受重伤,为党国尽忠,现下只先回城安心休养,这里有我,司令不必挂怀。”
司令一听,对啊,还可以这样,看徐正海十分顺眼,回城之后果然报了英勇负伤得了嘉奖,徐正海更是被大大褒奖,不可多得的将才,颁发了嘉奖和团长委任令及司令私人的礼物一起送来。
这边徐正海没了人约束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