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们知错了,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对对对,老爷,我们也是一时糊涂啊,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黄老爷见他们跪在那里梨花带雨,心中怒火已经去了大半,只是不好立刻推翻前面的吩咐。
正踌躇间,惯会看人脸色的肖老爷,哪里还有不懂得。
笑嘻嘻来打圆场“黄兄,何必跟她们两个无知妇孺计较,倒是我们的挣钱大事要紧。”
黄老爷有了梯子,也就顺坡下驴了。
轰走了二位姨太,俯身过来。
“肖老弟,不知你说的挣钱大事是什么?”
“黄兄,这做生意得眼放长远,你说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这没什么说的。”
“皇军想在这里设据点,那草创之初,什么都没有,必定各处不凑手,那就是我们效劳露脸的时候了。”
黄老板砸么这么个意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一来就要我们效劳呢?”这还没见到好处倒要搭出去一坨,黄老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
“哎,黄兄莫急,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嘛。”肖老爷倒是心平气和
“再说了,黄兄,你我是什么关系,我还能来坑了你不成?”肖老爷佯装怪罪。
黄老爷自然拱拱手,告罪到“肖老弟,自然是个明白人,我是再没有什么不信的,只是这事让我心里没底啊。”
肖老板知道他的顾虑,心里骂一句“该死遭瘟的守财奴”
仍有摆了笑脸凑上去“黄兄啊,你我兄弟,自不待言。你想想着黄军想在这里设据点,差的是什么?”
黄老爷略一思索,便道“大洋、医药和军火?”
肖老爷拍拍手笑道“黄兄果然不同,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了。”
黄老爷面色一变“不行,肖老弟,你是高看我了。”连连摆手。
肖老板赶紧接嘴“黄兄,你是我们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绅士,一等的富人。开着银号,好不威风。若说这事,你都拿不下来,我看十里八乡,没人敢啃着块骨头咯。”
高帽子带着舒服,奉承话听着顺耳。
黄老爷还是顾虑“我虽开着银号,可也没那个能力染指军火和药品啊。肖老弟,你来说了半天,哥哥我这脑袋啊,倒是越来越糊涂了。”
肖老板摇着扇子“黄兄,有了钱,害怕没药品和军火吗?”
黄老板“那你的意思是?”
肖老板说“这年头,钱是人的命,军火就是人的胆子。我们不如弄一卡车药和一车军火来送给黄皇军。”
黄老板气得把手一抛,哎呀一声。
“我说肖老弟,你怕是特意来消遣我吧。我有钱买药品和军火,难道不知到自己留着用,偏要送给日本人。”
黄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往后仰,倒在垫子上气呼呼的抽气大烟来。
肖老板讨了个没趣,也不恼怒。
“黄兄好急的性子啊。”
黄老爷不欲理他,这都什么事儿。
肖老板又说“我是无所谓挣多挣少,可总得把哥哥的利润算好,不致让您吃了亏呀。”
黄老板说“肖老弟,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这白送的事,傻子才会干呢。”
肖老板声音严肃起来“那要是借花献佛呢?”
黄老板翻身起来“什么,借花献佛?肖老弟,你好歹说清楚,借什么花献什么佛?”
“黄兄,有一伙湖南客商,满载一客车外伤药品和一卡车军火在了丰水镇和咱们青岭镇交界处停下了。”
黄老爷被吊起胃口,一边催促肖老板快说,自己又飞快插话。
“那可真是不少东西呢,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守着弹药库,咱们难道能硬抢了来?”
“那商队肯卖吗?”
肖老爷说“不肯卖我们就诬赖他通共,让皇军全给他缴了,那就一分没有。当然,你我的功劳自然也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