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闪烁,华美的宫殿里,一个身着金色龙袍的男人正步步紧逼着一个女人,如同猛兽狩猎般蓄势待发,瞳孔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都留不得。”男人阴沉着眼眸,吐出的话如鬼差催命般可怕,冷厉的嗓音让瘫坐在地上的女人胆战心惊,不住的后退。男人端起药碗,一个箭步上前使劲拉扯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带起,正对着他。

“不,不要……”此刻,女人拼命的挣扎着:“不……”

当看到她泪眼欲泣的模样,男人神色一凛,拉着她手臂的手加大了几分力道,冷声吼道:“喝下去,这个孽种,不能留……”

“啊……”

左岸猛的由床上弹起,急促的喘息着。她不由得瑟缩着身子,抓紧棉被缩成一团,眼中透露着无尽的惊愕与恐惧:“不,不要,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语无伦次的瞪大双眸,不停的张望着……

黑夜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寂,纱帘阻挡了窗外的月光,黑暗中,女人不住的颤抖,那盏床头开着的小夜灯根本无法驱散她心中的恐惧与悲痛。‘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推开,冲进来一个相貌俊逸,身材邤长的男人,冷峻的脸庞透着焦急,他紧张的坐到床边,将正在发抖的女人拥入怀中,哄小孩似的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道:“别怕,那是梦,不是真的,别怕……”

左岸急切的扯住他的衣角,神情焦虑的看着他不停歇的摇头:“是真的,都是真的,孩子没了,是他亲手灌下那药,是他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你冷静点!”左炎睨着她,神情无比认真:“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柳澜依,不是兰妃,你的名字叫左岸,是一个美国华裔的女儿,你有疼你爱你的爸爸妈妈,有幸福的生活。你,还有我!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左岸心头一窒,微微张着唇,大眼无比彷徨的瞪着前方,忽然,她身子一软,倒在了左炎的怀中。蓦然的看着怀中柳叶弯眉、明眸皓齿、满脸泪痕的女人,左炎悬起的心总算松下了,至少她今晚不会再闹腾。

遥想当初,她性情温婉,美丽动人,十七岁时就嫁给当今圣上元承仲,元承仲与她青梅竹马,对她宠溺至深,他们的感情非常好,好到让天下的女人都嫉妒她。殊不知幸福、快乐永远都是短暂的,为了江山,元承仲不惜把她送给别的男人,这一切,她始终无怨无悔。可最终她却得到霍乱后宫,脏了皇室血脉的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死了之,对她确实是最好的解脱,可老天偏偏不让她如愿,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苟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俩人相识了,而令他意想不到的就是,再次相遇,他却将剑刺进了她的心窝。当时,她还对着他笑,他真的觉得那一剑于她而言是一种解脱,让她不用饱受煎熬,不用痛苦的活在世界上。

怎奈,命运又跟他们两个开了一次玩笑,让他们重生在这个对兄妹身上,面对慈爱的父母,他们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四年了,自从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四年里,每一年的这一天,她都会做噩梦,一个属于她的噩梦,一个她从来都记不起的噩梦……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变回原来的那个她,没了主意,只会害怕……

他和左岸并非亲生兄妹,左岸是他五岁那年,父亲收养的一个弃婴,而这些年来,父母见他们关系亲密,一直希望他们能组成家庭。

几日后,清晨,金色的光线穿梭在雪白的云雾间,飞机在天空中翱翔,经过长时间的飞行,机上的乘客大多都还处于昏昏欲睡之中。头等舱内,中间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男女,男人光洁的脸庞,乌黑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薄唇,无一不张扬着冷冽与俊件夹包裹住的文件。

坐在他身边的女人,则侧着头,一瞬不瞬的望着窗外。她身形纤细,一头墨黑如缎的长发,微掩住五官。良久,女人调回视线,挑头看着前方,小书桌上放着一台笔电,正播放着短剧。

“看了十几个小时,小睡一下吧?”左炎看着她盯着电脑发愣,沉声道。他低沉的声音,瞬间让失神的左岸回神。

左岸抿唇一笑,侧过头,指尖敲击着桌面慢慢开口:“都快到了,我怎么睡得着?”

左炎一时语塞,他微微一笑,转过头撇开话题故意问道:“真的不到公司帮我吗?”

扬起头看着他,左岸笑了笑:“我可是回来旅游的,不准打我的主意。”半敛着眸子,她转而说道:“公司有你一个就足够了,而且我们也待不了多少日子。”

此时,左炎将视线转回资料上,若有所思的淡淡道:“好,不打你主意。”

还不待左岸回答,紧接着空气中传来空姐甜美的嗓音。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所有个人电脑及电子设备必须处于关闭状态。请你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谢谢!

抱以微笑的看了左炎一眼,左岸开始关闭放在小书桌上的电脑,一边收拾着,一边回缓慢的道:“如果你真的很忙,我就帮你。”

此后,俩人没有再说话,广播中有陆续传来空姐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帝都机场,外面温度二十摄氏度,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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