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本想随着现场的人流离开,但走到半路,又退了回去,他想见见宋居寒,强烈地想见。
他挤了半天,终于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他想穿过后台去找宋居寒,但被工作人员拦住了,他正想给小松打电话,正好碰上了宋居寒团队的键盘手。
“哎,这不何故吗,你什么时候来的?都没看着你。”
“哦,我迟到了。”何故道,“阿生,能放我进去吗?”
“那有什么问题。”阿生跟工作人员说了两句,就把何故放进来了。
“阿生,居寒在休息室吗?”
“应该在吧,下台就没人影了,说不定内急呢,哈哈哈哈。”阿生给他指了指路,“休息室顺着这条路走到底右拐,我先回家陪孩子了啊。”
“好,谢了,拜拜。”何故顺着走廊快步走去,心里忐忑不已。
见到宋居寒要说什么呢?要不还是回去吧,就当他没来过……他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却不听使唤一般转过了拐角,面前出现了一排休息室,上面贴着宋居寒团队的各个乐手的名牌,最后一间,就是宋居寒的。
何故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就要敲门,手刚抬起来,他就愣住了。
休息室里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和撞击声,一个动情的声音不断地喊着“寒哥”,还伴随着抑制不住地低叫。
何故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四周,还好,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能看见他此刻的难堪和狼狈。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一瞬间只觉得心如刀割。
何故,你真可笑。六年多的时光,二千多个日日夜夜,还不足够你明白吗,为什么你还敢抱有期待?
他用力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快步往来路走去。
拐角处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何故闪躲不及,俩人撞作了一团。
“哎哟……何故哥?”小松看到何故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没来吗?”
何故脸色苍白,淡道:“我来晚了。”
小松紧张地往走廊深处看了看,咽了咽口水:“那你……你去找寒哥了啊?”
何故不置可否:“我先回去了。”说完越过小松就要走。
“哎,哥。”小松记得抓耳挠腮,“寒哥不知道你来了,其实他、他很期待你来的。”
何故就跟没听见似的,简直是落荒而逃。
直到回到车里,何故还觉得脸颊发烫,除了“傻逼”两个字,他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描述现在的自己。
他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才能稍微缓解心脏处传来的密密实实地痛。
不是已经习惯了吗,宋居寒和谁睡觉,哪儿轮得到他管?只是最近宋居寒一系列的举动,太有迷惑性,让他头脑发懵了,才会想得太多,才会庸人自扰。
真是活该。
何故发动了车,把车窗都降了下来,任冬日呼啸的寒风切割着他的皮肤,冷冻着他的大脑。
车开到楼下,宋居寒的电话也打来了,何故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慢慢地拆掉后盖,拔掉了电池。
回家之后,何故在黑暗的客厅中静坐了很久。
唐市的项目交付,年前最大的一个担子算是撂下了,老总给放了三天假,面对这额外的假期,何故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他的生活真是够乏味的,仿佛除了宋居寒,都没什么值得关注和感兴趣的。
这样不行啊。
何故想了半天,决定去申市看看他妈。他拿起座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
他妈接到他的电话很是意外:“何故?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对面的声音有些尴尬:“哦,你平时不打电话的。”
“我没什么事,就是后天正好去申市出差,想去看看你。”
电话那头顿了顿,声音突然有些激动:“真、真的吗?你想来看我吗?”
何故听着他妈那忐忑中带着明显喜悦的声音,心里也有些泛酸,“是啊,咱们也好久没见了。”
“好啊,你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
“不用了,公司安排好人接待了,后天到了之后,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好,你到了之后联系我。”
挂了电话,何故洗了个澡,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跑了一天,他格外地疲倦,他无比后悔去了那个演唱会,简直是自讨苦吃。
何故不知不觉睡着了,但似乎没睡多久,就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他猛然惊醒,是宋居寒来了?
下一秒,卧室的灯突然亮了,何故条件反射地遮住了眼睛,只来得及看清一个高大的身影。
宋居寒站在门口,表情僵硬地看着何故。
何故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放下了手,他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宋居寒大步走了上来,把何故从被子里拽了起来:“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何故揉了揉眼睛,小声说:“我很困。”
“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宋居寒简直是气急败坏。
何故不仅感到有些好笑,宋居寒这是生的哪门子气?他眯着眼睛说:“迟到了,演唱会不错。”
宋居寒脸色微变,咬牙切齿地说:“你就不能早点来?特意给你留的位置……”
“没什么,我听得很清楚。”何故刻意加重了“听”的语气,说完又觉得自己幼稚。
“……哪个傻逼放你进后台的?非工作人员不准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