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清君的二哥一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问刘义,“那咋办呢?”
刘义拿起酒坛又给蔡清君的二哥倒了一杯,宽慰他说:“么事儿,其实这东西也不用怕它,它就是一种怨气化成的邪物儿,谁跟它生前有怨,它才会去祸害谁,咱只要不去招惹它,它也不会把咱咋样儿,等它怨气一消,自然就会走咧。”
蔡清君的二哥说:“你的意思是说,它对林府有怨气,烧了林府的府宅,再烧死林府里所有的人,它自然就会消失?”
刘义点了下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蔡清君的二哥想了想,很快又问,“既然林府管家和家丁都给烧死了,那林府的少爷林童生为啥没给烧死呢?”
“这个……”蔡清君的二哥这么一问,还真把刘义给问住了。
就在这时候,蔡清君把晚饭做好了,进门说了一声,“二哥,相公,别喝了,先吃饭吧。”说完,转身到外面厨房里给刘义和她二哥每人盛了一碗,端在了酒桌上。
蔡清君的二哥这时候,看了看蔡清君,把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块儿,随后看着桌上自己那碗饭咬着牙说:“明天我就到乡下给你们买个做饭丫鬟回来,你俩不要也得要!”
听蔡清君的二哥这么说,刘义和蔡清君两个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看的出来,这二哥是真的生气了。为啥生气,不用猜也知道,他不能容忍他们蔡府的千金大小姐干这种端茶倒水的下人活儿。
酒是不喝了,吃过晚饭以后,蔡清君的二哥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犹犹豫豫对刘义说:“宣义呀,你看……你能不能抽空儿到林府废墟那里看一下,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儿,给我个准信儿,要真那什么‘赤练火虫’作案,我到县衙跟县老爷商量一下,就这么结案算了,别查来查去,惹火烧身。”
刘义听蔡清君二哥这么说,轻轻点了点头,觉得蔡清君的二哥这话说的在理,要真是那“赤练火虫”作案,照这么一直查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把那邪物儿激怒,到时候,死的人可能就更多了。
还有一种可能,或许那邪物儿已经耗尽怨气,消失了,再查也查不出啥结果了,没必要再把人力、物力放到这件案子上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只有到林府废墟那里看了以后才能下结论。其实刘义这时候心里也没底,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到了那里能看出点儿啥,但是既然已经答应蔡清君的二哥,那就一定要到林府那里看看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义先到商铺跟蔡清君的大哥告了一天假,又到蔡府借了匹笨马,依着蔡清君二哥给的地址,骑马来到了林府废墟这里。
笨马,是古时候开封当地的一种土马,个头不算大,跑的也不快,不过这种马优点就在于性格温顺,骑起来非常稳当。
林府这处宅邸,在他们村子的东南角,紫气东来第一家,地理位置相当不错,只是房前屋后没有隔墙邻居,四下显得比较空旷,不过这倒是有一个好处,他家里房子烧起来以后,旁边的邻居不会跟着遭殃。
刘义停在路边一个制高点,骑在马上朝林府废墟里看了看。
这林府府邸的规模没法儿跟蔡府相提并论,只有一个前院和一个后院,唯一和蔡府相仿的地方,就是在前院和后院之间,也有一个花园,但是这花园的规模也没法儿跟蔡府里的相提并论。
前面说了,刚刚下过一场雪,这雪还不小,脚脖子深,四下里白雪皑皑,不过这时候厚厚的白雪却遮盖不住林府火后的惨状,放眼一看,真就是残垣断壁、树倒房塌,就连花园那里也是一片狼藉。当然了,此刻已经是深冬时节,花园即便没遭大火,也没啥青绿植物了。
刘义翻身从马上下来,一眼发现林府大门口厚厚的积雪上,有两串清晰的鞋印,一进一出,由大门口一直延伸到旁边的路上,和路上那些杂乱不一的鞋印混在了一起。
从鞋印的形状大小来看,应该是个女人鞋印,而且是一个没裹小脚的女人鞋印。
在当时那时候,一般裹小脚的都是大户人家里的小姐,穷人家里的闺女要是裹了小脚,那可就没法儿干活儿了。
刘义这时候想起蔡清君二哥跟他说的,林府自从失火以后,这里就传言闹鬼,白天也没人敢到这里来,就连县衙里的官差捕快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可是,眼前这两串鞋印说明有人进出过林府废墟,这鞋印又会是谁的呢?
这时候两串脚印已经给冻的硬邦邦的,想来时间已经不短,最早也是昨天后半夜给人踩出来的。
刘义觉得挺奇怪,把马拴在路旁一棵树上以后,顺着鞋印走进了林府废墟。随后跟着鞋印穿过前院,又走过花园和后院,一直跟着来到了林府后院的后墙根儿。
在后墙根儿那里,刘义看到一片门板大小的地方,被人用笤帚把上面的积雪给扫了,而且露在外面的土地明显有被人挖掘过的痕迹。可能因为天气太冷,地面都给冻上了,只是刨出一个一尺来深的小坑儿,看样子挖掘的过程并不算顺利。
刘义这时候已经可以断定,扫积雪、挖坑的都是同一个人,就是留下这两串鞋印的那个女人。
至于那女人为啥要来这里挖坑儿,是想在这里埋什么,还是这里埋着什么,这就不太好说了。
刘义只是一个驱鬼人,不是官差捕快,没有那种断案的头脑,好奇心也不大。
他把小坑看了看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