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枫捧着皮箱坐在副驾上,宫海驾驶着汽车在空荡的马路上急驶,车前大灯照在下了一层细雪的地面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那个龙头,到底是谁?“刘川枫突然问道,从始至终宫海都没提那个战胜自己父亲的人的名字,只有一个代号。
宫海犹豫了,沉吟着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名字,但是你答应我,不要去找他……”
刘川枫冷笑道:“你怕我找他报仇吗?哼,完全没必要,那个人从十年前就不再是我父亲了,他是死是活我毫不关心。我只是好奇,他是输在什么人的手里。”
宫海沉默了几秒钟,声音低沉地说道:“那个龙头的真名叫做黄岳领,他有个儿子叫黄泰。”
刘川枫愣了:“黄泰……太子?那个龙头就是太子的爸爸?”
宫海点了点头:“当年黄岳领赢了这3000万之后,就金盆洗手不再赌了,他开始转行做房地产,正好赶上房地产开发的好时候,凭着这笔巨款做原始资本,黄岳领在官商两界闪转腾挪,很快打败了其他竞争对手,几年之后就成为滨城最大的地产商,现在的滨城首富。”
刘川枫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造化真是弄人,十年前父亲被黄岳领打败,抛妻弃子离家出走。十年后太子又成了自己电竞路上最大的对手。
上一代的恩怨,竟然在下一代的身上复刻延续。
车里陷入一阵难捱的沉默,刘川枫脑子里像是一团乱麻一样,各种问题不断浮现。
他转头看着宫海,宫海双手紧握方向盘,正聚精会神地开车。
“我有一个问题始终不明白,告诉你这些事儿的那位朋友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么详细?”刘川枫问道。
宫海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道路,缓缓地说道:“当年天王生死局的安保布置的非常严密,为了防止里面的人跟外面的人勾结黑吃黑,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除了一部紧急电话之外,切断了所有跟外界的联系,没有特别允许,参加赌局的人都无法进出——除了一个人。”
“是谁?”刘川枫心情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酒店领班,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任意进出房间的人。“
“为什么?”刘川枫纳闷地问道。
“当年在房间里有7个赌王加上4个保镖,11个人每天的吃喝拉撒可是件大事!豪华套房里有独立的卫生间、洗澡间,床铺和沙发都是一应俱全,基本能满足所有人的日常需求,但是吃的喝的包括抽的都必须由外面提供。
所以要有个人能跟外面沟通,这个人需要值得信任,能保守秘密,而且要熟悉酒店的业务,消息灵通,跟酒店内部有联系,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又能打消外人的疑虑避免被不知情的工作人员干扰。“
“所以他们买通了这个领班,他恰好又是你的朋友。”刘川枫点点头说道。
“嗯,我那位朋友每天帮他们端茶递水送烟,很多时候都要出现在现场,所以有幸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天王生死局。”
宫海说完之后,刘川枫低头看着手里抱着的那个上锁了的皮箱,沉思不语。
宫海也没有再说话,车开得越来越快。
不一会儿车就开到刘川枫家门口,两人下车匆忙地往里面走,看到母亲卧室的窗帘被拉上了,刘川枫快步走进去,一把推开卧室的房门。
听到声音,刘剑平站起来转过身看着两人,面色忧伤,眼圈红红的,看起来似乎哭过。
王娟躺在床上,神色安详。
“回来了啊?”王娟看到刘川枫手里捧着的盒子,轻轻地问道,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刘川枫点点头,走到床前横了刘剑平一眼:“妈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阿平,你先出去,我跟儿子有话要说。”王娟转头对刘剑平说道,语气轻缓,似池水一样不起波澜。
刘剑平点点头,转身向外走,经过宫海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出去!我有事儿要问你!”
宫海一惊,他从刘剑平的语气里嗅到一丝威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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