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过来,这里也已物是人非。
宁昭昭下脚很轻地贴墙走,直到摸到可以藏身的位置,调整了一下背包,矮下身钻进去。
一股死老鼠的沉闷臭味扑面而来,宁昭昭皱着眉用手捂住口鼻,翻出包里的口罩戴上。待在这么狭小的空间着实难受了点,她稍微往里缩了缩,靠在一块破石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那一两户亮灯的人家也早早熄了灯,蜷缩在角落的宁昭昭眼皮都开始上下打架。
“咔”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传来,这道声波传进宁昭昭的耳朵,通过神经系统反应到脑部,她瞬间醒了神,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全神贯注地查看四周。
眼前的平房的门慢慢打开,出来的是白天的那个中年妇女,她的屋内仍旧一片漆黑,只见她动作缓慢地关上门,迟缓的向不远处陈红讯老先生住处的房子走去。
果然很奇怪,宁昭昭微微抿唇,目不转睛的盯着。
白天她敲陈红讯老先生的门时,注意到门上和周围的设施虽布满灰尘,但门把手却光滑锃亮,但这中年妇女却说他失踪了半年,因此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蹲守一晚。
这个中年妇女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宁昭昭观察了一会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走的姿势很奇怪!
不像是正常人的走路姿势,两手虽然在摆动,但感觉是有一个作用力在向前拉她的手,就连迈出的脚也抬得较高,步子很用力,像是在走不标准的正步。
在月光笼罩的下,一个走路姿势奇特的人在这么一下一下的前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宁昭昭看到她走到陈红讯老先生房子的门前,伸出手拉住门把手,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这样停住了。
画面仿佛静止了,中年妇女没有再动,久到宁昭昭以为她不会再动了的时候,她开始动作了。
她抬起左腿,伸向门把手下面的钥匙孔,宁昭昭以为她要踹门,没想到她直接把腿用力插进了钥匙孔,像是被吸进一个小孔的液体。
接着是左手,右手,现在她只剩右腿站在地上了,然后她压低了头,想把头也挤进去,也真给她挤进去了,但感觉内部有点饱和,表情都有点龇牙咧嘴,挤头的过程中她余下的身体都在不停挣扎摆动朝里使劲。
最后是仅剩在外的右腿,慢慢地被拉扯进去,整个过程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直到中年妇女完全把自己挤进钥匙孔,门前什么也没剩下,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过了一会儿,宁昭昭才扯下口罩大口深呼吸。实际上,从这个女人进行这项不符合常理的举动时,躲在暗处的她就一口气都提不上来,憋着气不敢动。
实在憋不住了,宁昭昭踉跄着从矮棚下钻出,觉得背上有点凉,伸手一摸,才知道出了一身的冷汗。
晚风一吹,宁昭昭更觉得浑身发冷。
这不行,已经有点超出她的接受范围了,是不是刚才太困倦做的梦,她试着平复心中泛滥的情绪,向刚才中年妇女走过的路走去。
不是梦,刚才中年妇女走过的地方因为踏步太用力,在土地上印下一串脚印。
宁昭昭看着这串脚印头皮有点发麻,不远处陈红讯老先生的旧宅此刻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向她招手。
*
深呼吸了几秒,沉住气,宁昭昭走向眼前的平房。
窗户里黑洞洞的,她拉下背包,从夹层拿出一个小型手电往里照。
平房结构很单一,只有一个门,门旁就是窗,里面就是平常的家庭布置,没看到有其他人。
接下来就是不远处刚发生怪事的两层单间小楼了。
狠了狠心,宁昭昭把手电咬在嘴里,从包里搜出一把便携折叠军刀,朝目标房子走去。
站在白天站过的门前,房子里静悄悄的。宁昭昭蹲下来,手电照向刚才中年妇女钻进去的钥匙孔,仔细查看。
钥匙孔周围除了有钥匙进出蹭到的刮痕,没有任何大力挤入物品会留下的痕迹。
走了一圈,宁昭昭在楼的背面找到了一楼仅有的一个窗。奈何窗上沉积的脏东西太多,手电的光怎么都看不到里面。
幸好二楼的窗半开着,宁昭昭向前助跑几步,两三下攀上二楼的窗沿,把窗大开,斜坐在窗沿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在手电的光源照射下,二楼显然没有人,宁昭昭动作很轻地钻进去,把刀紧握在手里。走到楼梯口,把手电光调到最暗,慢慢挪下楼。
一楼貌似也没有人?那刚才钻进来的中年妇女哪去了......宁昭昭疑惑地走向门边。
脚下被什么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宁昭昭正要蹲下查看。
这时,大门传来一阵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来不及了,下一秒对方就要推门而入,情急之下宁昭昭飞快拧掉手电筒的电源,闪到门边一侧,贴紧墙根站好。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吱呀”声,门被推开了,门板被推向她这边。
现在只有一板之隔,宁昭昭屏住呼吸。
进来了,黑暗中难以辨认对方的体型和性别,只能靠听。
对方也打着手电,呼吸声很粗重,应该是个男性。
他向里走了几步,手电光束到处乱晃,宁昭昭已经做好了对方一暴露后脑勺就用刀柄敲晕他的准备。
谁知对方停住了,手电的光也停留在门后的地面上,是在看什么?
门侧的宁昭昭借着这个光也看清了刚才绊住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