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曹思被自己说得听入迷的样子,台福心里一阵得意。
“那关我什么事”,没料曹思眼睛一斜他,“你能不能说些对我生意有用的”,说完就要上楼。
台福连忙追上去说:“怎么没用了,我赚的多就是你赚得多”……
*
从荒山断崖回来后,宁昭昭没有急着去找禾一。
在观察了三天清夷坊不再有吴家院的人盯梢后,她才离开。
随后按着禾一给的地址一路找去,跟想象的有点出入。
原以为也是跟上次临时谈话的公寓楼一样,是另一幢公寓楼。
而实际上,明飞路207号,却是一个大市场,每个摊铺都开着小灯,卖水果蔬菜、鸡鸭鱼虾的那种大市场。
说什么叩门五声,宁昭昭心里笑道,这个市场是开放式的,环顾一周,这里能叩门的就只有那一间——市场拐角二楼的农贸市场管理办公室了。
绕过摆满了新鲜时蔬的摊位,宁昭昭走上楼梯,敲了农贸市场管理室的门,不多不少,正好五声。
门很快就开了,一个左手端着饭盒,嘴里还咬着菜叶的大叔站在宁昭昭面前,大叔穿着水洗得很旧的工作服,上面还粘了少许油渍,再往上就是他那张晒得黝黑的方脸。
大叔显然一愣,打量了她一番:“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宁昭昭看着他没应声,目光又往他身后的办公室探去。
这个大叔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你是要找什么人嘛,这里就我一个人”。
宁昭昭狐疑地刚要开口。
“你刚敲了几声门”,大叔一拍脑袋,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问她。
“5……”。
“快进来快进来”,大叔招呼她,还朝她身后看了看,“就你一个人吗,没别人了吗?”。
宁昭昭被他的态度搞得很莫名其妙,并不想进去。
大叔进了办公室放下饭盒,回头一看宁昭昭还站在门口,“进来啊,你不是要学技术的么”。
“学技术?”。
宁昭昭心里奇怪,大叔心里比她还奇怪,“对啊,你知道要敲门五声这件事,那不就是报名学技术的?”。
宁昭昭耐着性子继续问,“跟谁学?”。
“当然是跟我啊!”。
“学什么”。
“优良种猪培育技术啊!”,大叔说着展开手臂,指向屋内左墙。
上面赫然张贴着大大的种猪培育宣传海报——几只身型优美的种猪配上黄底红字,格外显眼。
被耍了,压着心中一股火,宁昭昭转头就走。
身后大叔还在喊,“别走啊,姑娘,叩门五声是我给熟人的内部价格,别人来还没这价呢!你不满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下价格啊……”。
出了市场,宁昭昭立马买了一罐冰汽水,即便现在还是冬天。
一口冰镇汽水下肚,火气只平息了一点点。
宁昭昭捏爆手中的易拉罐,甩进垃圾桶。
小卖部的老阿姨见状吓了一跳,“现在的小年轻哟……”,边说边摇着头,继续手里的针线活。
*
冬季下午五点多天就完全黑下来了,宁昭昭又回到了西口区的钉子户区域,曾经死守这里的钉子户已经陆续搬走,仅剩最后两户人家,也在准备搬家事宜。
地上的那一层层绿色安全网已经被揭开,几辆挖掘机停靠在旁边,白天的工作已经清除掉了一小片地上的建筑垃圾。
不远处还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工棚,供工人居住,相信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全部推翻重建。
宁昭昭小心翼翼踩在石块上,由于施工队的作业,之前的小路已经不复存在,要想不被人发现的走到工地中间的钉子户旧屋,就得穿过一地石料。
临时搭伙的人果然不靠谱,还是得靠自己来,什么禾一,我还禾二呢,宁昭昭咬碎银牙,要是再见到这愣头青,一定得踢爆他脑袋。
但现在她还有一件事要确认。
看着眼前就快到的房屋,宁昭昭加快了脚步。
她的目标仍然是陈老先生的旧房,按照老方法,宁昭昭从二楼翻进去。
下到一楼,手电一照,和她猜想的一样——门后一地的红丝线,和她第一次见的一般无二。
再次看到依旧是头皮发麻,她用手电查看一楼,确认没人后,准备从二楼离开。
呵,果然没那么简单,什么总坛只能实施一次禁术,若是这间房子周围全埋了那种棕瓷瓶呢。
这些钉子户这么快的一个个逃也似的搬走,其中的蹊跷外界不知道,她可是略知一二的。
一边想着,一边撑开二楼的窗子,站在窗前正好可以看到工人住处前面临时搭的施工大门,上面写着绿顺地产四个大字,虽然没有亮起来,但借着周边霓虹灯的光,这四个字依旧在黑夜中映出它的身影。
冷眼看了一会,宁昭昭纵身跳下。
理了理衣服,准备原路返回离开这里。
突然身后一只手猛地揽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了一张稍微湿润的毛巾在她口鼻上。
宁昭昭猛烈挣扎了一下,发现越使劲越晕,渐渐地浑身瘫软倒下。
失去意识前,依稀听到有人在说:“刘哥,又抓到一个”。
……
再次醒过来时,宁昭昭是被晃醒的,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双手被反捆着,她被套在一个大编织袋里,随着身下的车一起颠簸。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宁昭昭轻咬了一下舌尖,刺痛唤回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