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位显赫一方的陈县尉拿下,又顺势收服了带来的这些衙差兵丁。李家庄的百姓,也觉得逃过一劫,自然也是喜不胜收。可谁都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不将陈家的权势给打压下来,不将那位陈家女婿的县太爷给罢官去职,汀迈的情形就不会得到太大的改变。而这一点,身为王爷的赵孝锡,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做为此次事件的见证人,李有富父女自然要随赵孝锡,一起前往县衙。而李有富的侄子,也被赵孝锡给带上。另外李家庄有冤屈的百姓,都可前往县衙告状。
这次赵孝锡决定,将剿匪的事情先放放。如果不将官场整治好,这种官逼民反的事情时有发生,匪患又怎么可能会平息呢?
只有让这些被逼上山的百姓,知道官府有所改变,没有那个百姓会甘愿当山贼。到时再张贴安民告示,相信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这种匪患丛生的情况。
随着李家庄的百姓,站在村口跪送赵孝锡一行离开。以前将陈县尉畏之如此的衙差们,也很快变成赵孝锡的忠诚部下,时刻盯着被押送的陈县尉。
在赵孝锡前往汀迈县衙时,带着命令的王府侍卫,则快马加鞭的往琼山府赶。当赵孝锡抵达汀迈,引来城中百姓跟官员恭迎时,王府卫队也全部上马开拨。
尽管只有一支百人马队,可谁都清楚,王府的卫队官兵有多么的精锐。这样一支精锐百人队,完全能够掌控汀迈的形势。毕竟,敢冒着诛九族风险的人并不多。
抵达汀迈县衙的赵孝锡,望着一脑门汗的县令,坐在那明镜高堂下的堂座上。望着站在下面一从汀迈官员,露出一丝非常生气的表现,吓的众人也是不敢吭声。
在这个时候,赵孝锡终于开腔道:“许县令,你乃先皇时期的开科进士,被朝廷外放一任知县,本应替朝廷恩养一方百姓。可今日本王初来,就看到异常生气的一幕。
听说这位陈县尉,乃是你夫人的胞弟,不知可有此事啊?看来许县令,这些年能在汀迈坐稳县令,真是费了一番心思啊!”
许县令听着赵孝锡的嘲讽,也明白这位妻弟,终于给他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面对人脏俱获的局面,他清楚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一直以来,他也想过当一个,类似前进包拯一般的清官。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因为他得罪了吏部一位官员,被开科外放时,却被任命为琼州府下的一纸县令。
这种被朝廷视为蛮荒之地的县令,如果可以拒绝的话,许县令宁愿不来。偏偏吏部文书下达,他若是不遵便是抗旨。只能无奈的,远离家乡来此上任。
抵达汀迈之后,许县令也很快发现,汀迈很多事情并非官府说了算。而是汀迈第一世家陈家说了算,汀迈接近半成的土地,都是陈家的私产。
他想施政恩养百姓,也需要得到陈家的配合。如果陈家反对于他,那他这位县令下达的命令,到了乡村根本就没人理会。
也曾想过,要治陈家一个大罪的他。却很悲哀的发现,他的提议在县衙内都不能通过。县衙的衙差,城里的兵丁,都跟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最后实在无奈的他,亲自上门跟陈家老太爷交谈一番。最终以跟陈家联姻的形式,将丝毫没有权力的县令,变成名符其实的县令。
可他最后还是发现,在汀迈他是堂堂的朝廷县令。可在陈家面前,他不是什么县令,只是陈家的女婿。在家里,他更是没什么话语权,钱都被他迎娶的夫人掌管着。
这种悲哀,让曾经满腹经纶的他,最终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日子。只要不搞出太大的乱子来,他都不会上堂理事,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对于这位妻弟的德性,许县令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对于任命他为县尉,陈家老太爷还特意跟他打过招呼,他又怎么可能拒绝呢?只能无奈,通过了陈家的提议。
那位琼州知府,本身跟陈老太爷就有私交。捞了一点好处,对于他的任命也很快通过。这样一来,陈家在汀迈可谓无人可惹。
好在陈老太爷也清楚,不能将地方搞的太乱,以至很多时候,也会做一些收买民心的事情。总之,这位老太爷非常明白,任何事情都要讲究适可而止。
对于赵孝锡的质问,许县令似乎意识到,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其实在琼山参见赵孝锡时,他就有这种感觉,这位王爷不是什么善岔,自然就不好糊弄。
如果不是这样,那位琼州知府也不用,在得到朝廷旨意之后,立刻上表去折。以年迈之名,乞求归田养老。怕的不就是,被这位王爷秋后算帐吗?
可琼州知府能以年迈为由辞官,他做为一方县令,却正值大好年华。又如何能乞老归田呢?何况,十年寒窗换来的县令之位,又岂是什么人都能放弃的呢?
都说环境能够改变一个人,这些年碌碌无为的从官生涯,也将许县令的书生胆气给磨掉。面对赵孝锡的质问,也只能叩头道:“下官有罪!愿听从王爷发落!”
对于这位许县令的识趣,赵孝锡也没多说什么,很快道:“汀迈兵曹何在?”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铠甲的官员,立刻浑身一振上前道:“下官陈明义,参见王爷!”
听着这位兵曹官的禀报,赵孝锡冷笑道:“陈兵曹,敢问你是何方人士,跟许县令又是何关系?对于陈县尉今日所犯之罪,你有什么看法吗?”
赵孝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