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去十几秒时间挨个看了一遍,一声笑,将画片扔到一旁。
忽然一声铿锵之声,下面齐声叫好。舞台灯光亮起,锣鼓喧天——戏上了。西泽垂头一看,一折宽大折扇上,龙飞凤舞书三个气派的汉字。
三个字他都不认识。
·
一回到杂货铺,淮真立刻被那名叫阿茶的女子领去换了一身衣服。
衣服尚未取来,两名妇人将她领到梳妆镜前坐下,将她早晨绑的辫子松开,挽到脑后,作了个三花髻。
刚替她解开了脏衣服纽子,阿茶开门,端来一身腥红的衣服。
她低头将衣服拾起来一看——是一身针工精巧的嫁衣。
淮真问:“每个人都有?”
阿茶道:“每个人都得换一身,图个吉利喜庆。”
淮真笑了,“你们老母那样抠门,给每一名过手的女仔一身这样的新衣服,岂不亏死了?”
阿茶是不大会撒谎,撒手将那身衣服硬塞给她便溜之大吉。
淮真垂头盯着那坠了流苏的小小金冠和嫁衣上金丝绣的花,心想,这身就是为将她过门到洪家用的吧?
送这身衣服来,倒像是在提醒她:没用的,不论你使出什么金蝉脱壳的法子,使多大劲,你始终还得做洪家媳妇。
到底为什么这么笃定?
正思索着,门“咔哒”一声开了。淮真抬头一看,来人竟是季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