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上梁望好整以暇、意味深长的桃花眼。
“梁二少,”乔乔微垂眼睑睨着坐在轮椅上被保镖推着的梁望,嗓音微寒,似笑非笑,“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梁望腿上打着石膏,被保镖推着坐在轮椅上,桃花眼眼底裹着阴鸷,似乎瘦了些,不过看着气色不错还有力气主动找茬。
听梁孟峤说了,那次车祸只断了他一条腿,养伤一两个月就没事了。
唉,真是祸害一千年呐。
就这一条腿,不足以抵消那晚梁孟峤受的惊险!
“我倒觉得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梁望眯着眼嘴角斜勾说道。
“哦?”乔乔目光故意在他腿上的石膏上游移一圈,凤眼微挑,眼含讥诮,“那也是孽缘。”
梁望脸色忽地一沉,眉心拧起,眼底浮出一抹阴鸷之色,冷笑:“多日不见,乔乔小姐还是这么牙尖嘴利!”
乔乔神色淡然,掀了掀眼皮,嗓音清淡无波:“比不上梁二少身残志坚。”
梁望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他身后推着轮椅的保镖也是一脸怒色,不过碍于梁望没发话不敢动作,只是瞪着眼凶狠地瞪着乔乔。
见此,岳山岳水脚下挪动,脸上戒备之色更甚。
气氛顿时更加紧张。
周围来往的行人见状都自发地绕远了些。
华仁医院是私立医院,来往皆贵人,可这贵人也分个三六九等,不看乔乔和梁望这两个主角,单单他们身边跟着的保镖一眼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保镖,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梁望眯着眼,桃花眼里阴光闪烁一瞬不瞬地盯着乔乔,像是一条毒蛇在紧盯着猎物。
乔乔个子高,垂下眼睑淡淡回视着他,神色平静,不卑不亢不见喜怒,仿佛,憋坏水儿的梁望在她眼里不过一只蝼蚁。
而就是她这目无下尘的态度,更让梁望心里头邪火丛生。
本着试探的心思想给梁孟峤一个重击,并下了血本,打着算盘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要废了他一只胳膊腿,结果梁孟峤不仅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自己派出去的人还无一生还。
这也就罢了,算梁孟峤命大,这么些年,梁孟峤命大的事儿不是一回两回了,算不得稀奇。
只是没想到的是,梁孟峤竟这么快给了他反击。
那场车祸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证据,另一辆车上在车祸中身亡的司机却跟自己有些渊源。去年,他管理的房地产公司开发一个项目,为了拿到一块地使了些手段,那个司机便在其中受了些牵连家破人亡。
事情本来到此已经一目了然,是寻仇。
可他总觉得,这个时机太过巧合,背后必定有梁孟峤在推波助澜。
也只有斗杀了十几年的梁孟峤,才有这般手段。
这一回合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能让梁孟峤逍遥自在。
也是老天爷安排的巧,在出院的当口碰见了乔乔,这个被梁孟峤捧在手心的“表妹”。
哦,对了,现在人家不是表兄妹了,前几天的新闻他也看了,自然猜到乔乔当时所说的男人就是指梁孟峤。
想到这,梁望敛了敛眸子,哼笑一声开口说道,狂妄又邪佞:“乔乔小姐跟我哥发展可够快的,这才几个月,表兄妹就爬到一张床上了?”
乔乔眼神“唰”地冷结。
“梁二少这话说的,先不说你这个称呼体面不体面,单是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上数三代没血缘,一没偷人二没宠妾灭妻,正当关系,怎么,犯法?”
她这番毫不客气的话落地,梁望嘴角凉薄阴邪的笑顿时僵住。
这个乔乔,是字字句句在影射当年时应兰跟梁齐鸿暗度陈仓生下他这个私生子并且在孟如兰死后带他们母子进了梁家给了正经身份!
偷人?
宠妾灭妻?
这是说他梁望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子?
梁望面色阴沉,一贯挂着轻浮笑意的嘴角下压,还有些苍白的唇紧抿着,搭在轮椅扶手上的两只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
而眼睛里,尽是阴险狠厉。
要说他梁望从小到大最膈应的是什么,一个是梁孟峤的存在,一个便是他当初私生子的身份。
“乔乔,祸从口出!”
梁望咬着牙,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七个字。
此时此刻,他早没了跟乔乔逗弄的心思,也不再假惺惺地套什么近乎称呼她“乔乔小姐”,眼下,没用那些恶毒污浊的字眼,已经是他顾忌着公共场合维持他的虚伪表象罢了。
乔乔却不惧他,相反,梁望这终于不再阴阳怪气的模样倒让乔乔觉得不那么恶心了。
不过,至于梁望说的什么“祸从口出”,她却不以为然。
“不,我更信奉一句话,恶人自有天收。”梁望一噎,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忽地缓了神色,意有所指地问:“……不知道乔乔小姐可听说还有一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着,梁望一只手抚着自己受伤的腿,双眼紧盯着乔乔的眼睛,企图看清楚她的反应。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梁孟峤的另一面?
梁望在试探乔乔。
而实际上这些年梁孟峤时有反击,不过他都是在商业上动手脚,像这次车祸这么狠的手段不多见,他还曾一度以为梁孟峤就是个软蛋。
转折就在前几年梁孟峤拿下了梁氏集团的掌事权时。
当时梁孟峤赌约之下所展露出来的人脉和财力令所有人包括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