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运之那人看着清润爽朗,实际上也是一只狐狸,不好糊弄的很。
就谷雨童这外精内傻的小丫头片子……
唉——
不好说啊不好说。
想到这,乔乔摇头暗叹: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
下午两点半,华仁医院手术室外。
一个年轻男人出了电梯就跑起来,脚步飞快,直到手术室外停下,顾不得喘口气,他抬速地扫一眼手术室外亮着的灯,扶着墙急切地问:“爷爷怎么样了?”
除他之外,手术室外还或坐或蹲着四个人,两男两女,都是四五十岁年纪。
看见他来,蹲在手术室门外的中年男人呐呐抬头:“大少爷……”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靠墙的椅子上,闻言抬头看他一眼,面色凝重,声音紧滞:“正在手术。”
“那医生、医生怎么说?”
年轻男人追问,得了消息一路上连闯红灯,下了车一路飞奔过来,肺里像是要炸了一样,他佝偻着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中年男人这次没说话,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年轻男人,一言不发地移开视线,紧盯着手术室的门,手掌扣在椅子的扶手上,指尖泛白。
倒是他边上的一个中年妇人站起身,走到年轻男人边上,心疼地顺着他的后背,低声说:“医生说送来的及时,情况不算凶险。”
年轻男人闻言一直提着的心陡然一松,腿脚一软,跌坐在地。
中年妇人短促的惊呼一声,立马弯腰去扶他,可哪里扶得住,年轻男人摆摆手,干脆顺势坐在了地上,一身银灰色中山装映着医院走廊雪白的墙,衣料上泛着一层冷光,这冷光渡在他的侧脸上,更添一抹凝重紧绷之色。
他大喘一口气而后抬起头,顿时间一张脸暴露在众人视线里。
他额头、鼻尖全是汗,眉眼温润清朗,俊秀挺拔,赫然正是梁孟峤的好兄弟,杜家大少爷,杜良。
手术室里躺着的,是他爷爷,现今七十多岁高龄的华国开国元首,杜家老太爷,杜乾康。
守在手术室外的众人里,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是杜良的父亲,杜家大爷杜正元,现任华国外交部部长。
杜良身边的中年妇人是他母亲,俞素心。
另外一位比俞素心年轻些的,是杜家二爷的妻子,杜良的婶婶,沈安。
还有一个,蹲在手术室门旁边的中年男人,正是翠云农庄的那位,杜老爷子的秘书,杜家管家葛树生。
杜良缓了缓,嗓子眼里像是有火在烧,他定定看着手术室,沉声问:“葛叔,怎么回事?”
闻言,葛树生眸光动了动,一张脸上浮出愧疚、懊悔、庆幸等诸般情绪。
杜正元几人闻言也都看向他。
他们是接到电话就安排了车就赶来医院,提前打过招呼,老爷子是直接被推进手术室的,毕竟人已经到这个岁数了,就是有个感冒发烧都能蜕掉一层皮,几人都清楚这次怕是凶险非常,只顾着担忧害怕了,哪里顾得上问缘由。
这会儿,医生算是给了个定心丸,几人心下稍定,杜良这么一问,他们也才想起来。
葛树生两手狠狠抹一把脸,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一字一句说了老爷子病发的经过。
要说杜老爷子这一生戎马,年轻时候落下不少病根,其他都还好,仔细将养着没什么大碍,唯独这心脏病,三十多年了,一直不见好转,只能靠药物维持着,再加上杜老爷子作息规律,饮食各方面也都仔细的很,倒也没什么大碍。
偏偏,今天就是赶巧了。
前几天杜家二少爷,杜良的堂弟杜平从朋友那里听到了翠云农庄的消息,实地考察之后就送杜老爷子去住两天,玩玩散散心。
今天早上,杜老爷子一时兴起去钓鱼,中间鱼饵不够了,打发葛管家去拿,也就回个身几步路的功夫,杜老爷子不知怎么着坐得好好地就摔倒了。葛树生赶紧去扶,就这时候,杜老爷子心脏病发了,药就在葛树生口袋里装着,拿药的时候手忙脚乱药就给滚到湖里了。
接下来就是呼救被乔乔听见,施针救人然后医务室来人,杜家用了些人脉就近调动救护车送来了华仁医院。
前前后后,事无巨细,葛树生讲了一遍。
他讲的细,花了约莫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杜良早已缓过来了,听到最后,杜良神色微变,他正要开口,就听见他父亲杜正元沉声开口问道:“你是说那个小姑娘施针稳定了情况,后来有医生检查过也这样说?”
葛树生点头,提起乔乔他神色仍旧激动难以平复:“是那个小姑娘,当时老爷子的情况……我是真的没想到还能,还能……”
后面的话葛树生说不出口,眼下只要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他都后怕地只哆嗦,也恨怪自己没用,他平复了下情绪,接着说:“后来有一个年轻男人跟着医务室去的,看着有些眼熟,在那几个医生跟前很有威信,他检查之后也说老爷子情况稳定了。”
杜正元想想仍觉得不可思议,他拧眉沉吟了一会儿,葛树生肯定不会说谎,那么就是一个小姑娘关键时候出手用中医上的针灸之术救了老爷子,现在,这小姑娘就是他们杜家的恩人。
杜正元想问得再详细些,另一边椅子上从杜良来就没开过口的沈安突地开口了,她问葛树生:“那个小姑娘的联系方式有吗?”
俞素心也附和地点头。
葛树生抬眸看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