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重阳无聊竟生故事,深秋有兴坐对金风
却说长谷部说道:“陆奥守不错”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当年不是没有向审神者打过陆奥守黑砖,觉得陆奥守虽然不说什么,心里亮堂着,一提就没准儿将他得罪了,无论陆奥守去与不去,自己都落不了好。想到这里掩了嘴,闷闷不乐起来,忽又想到安定,心下暗道:“清光与安定本来是一派,这阵子也是虎倒威在的。倘若我直接举荐了陆奥守,陆奥守同我有点过节,去谢家,他不领我的情。若本来不去,他一听是我举荐,直接和我撕破脸皮了,不如举荐安定罢,安定若是被谢家接走,不认清光了,是让清光自断一臂。但看在谢家治好安定的份上,他也不来与我吵闹,若谢家不来接,安定还疯着,对我也无大碍。陆奥守一直和新选组的看不顺眼,若我举荐了安定,被他知道了恐怕生事,但这又不是甚么太好的事,想必陆奥守真的知道,也不会找我死斗。”
想到这里他将舌头一吐,道:“不过他却有些儿轻狂,谢家的人都稳重,怕是会和别人处不好,主公见过谢天保不曾?”小辉道:“听承明公提起过这个人,听说,天保公当年在武备城和阿史那嘉尔是第一批入城的,入城后又和阿史那嘉尔置气比试,一日之内斩了几百个人,想必是雄赳赳的猛将呢。”
小长谷部笑道:“我原以为天保公必然是燕颌虎形,声雄力猛的伟丈夫,见了面才知是个三春花朵儿一样的女孩儿,和人说不上几句话,脸红红的,也是细声细气。若是不出手,谁也不知道他本事,到底还是他家的家风好,别家哪儿比得上他家一零儿呢。如此我却想起了个人。”小辉问:“想起谁来?”小长谷部笑道:“大和守安定,他之前也是挺文静一个人,止是疯了,我倒想着他去谢家,他在谢家兴许会好点儿,谢家也说了,不拘甚么样的,疯了也不在乎。”小辉听了,道:“哥哥,这好是好,只怕清光会不同意,毕竟你刚和他们生了场气,闹得家翻宅乱的,这会儿你举荐安定,他们岂不是会更嫌弃你?觉得你藏着祸心?依我看,你这会儿也不用心急,把这几年的事儿大致向天保公说一说,他是积年的老行伍,还没个自己的主见么?我虽然不管事,可也觉得哥哥这们急着举荐人不妥当。”小长谷部一听,道:“到底还是义辉公有见识,别的审神者哪儿比得上您呢。”小辉知道他在别的审神者面前也是说这种话,因而笑道:“罢,罢,我可怕了哥哥了,得亏我不管事,若管了,还不知怎么着呢。依我说,哥哥也应当为自己想着些儿,总是委屈自己,倒是像和别人斗气也似。”
正说着,三日月空手走了过来,往小辉怀里一钻,道:“主人大人陪我玩罢。”小辉摸他额头滚烫,就问跟来的小狐丸道:“他用药不曾?”小狐丸道:“药是随时都准备的,止是他不吃,一发热,心意分离就不吃药了。劝他也没用。”小长谷部忙问:“他这是怎地了?”小狐丸道:“是个心意分离的病,本心不想这们做,可意念又强使自己这样做。”小辉点头,心道他本来是不想和我这们亲热,可明面上他害怕不跟审神者亲热会受罚,一定要和我亲热,这样他就发起烧来,按理说他离我远些就不会烧了,可他担心我会像别人一样薄待他,若他真的想要玩儿,也不会空手。
小长谷部听了却骇得脸发紫,暗道:我也有这个病,再病下去,严重了,岂不是和他一样了?只不过我向外浮于事,他向内求于心,以至于病入心脉救不了。我讨审神者喜欢,无非就是求个自身安稳,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为自身心意,他比我正直,时之京才打压他,他受了这们多罪,已经保不住自己本心了,我若也保不住,迟早也与他一般,心意分离,做什么都像是在梦里一般。正出神间,三日月又对小辉说:“主人大人,我好不容易才见到您,多陪陪我,宠我嘛,我不做内番,就停一天罢,明天我给主人大人带一百个人头回来,主人大人要是高兴,我还要主人大人抱我呢。”小辉道:“哥哥你若能平平安安过日子,那些让时之京当枪使的事儿,我也不干。”三日月却没听,坚持道:“我就想让主人大人得武勋嘛,为时之京效力是刀剑的义务,不要钱的。”小辉问道:“你吃糖不吃?我找小狐丸去拿。”三日月傻笑道:“主人大人肯赏我糖吃。糖好吃。”
长谷部低头抹眼泪,这时候尚未脱卸神衣的鹤丸过来对长谷部道:“你却也别瞎想,这病虽然容易得上,但像你这样有yhwh护着,一时也变不成他那德性。再说他虽然病着,也算明白,你瞎忙也没得用,留神别让自己累到就行了。”小长谷部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没什么,我还好,眼下我也累得不行,只想在这里睡一觉。”鹤丸道:“好了,你若想当着义辉公的面睡觉,就有五六分好了,只怕你忌惮审神者,不敢睡觉呢。”小辉笑道:“你若睡下,这儿也有屋子,被褥都是现成的,只管拿了谁去,止是中午饭须得先吃了,多少吃些,不然是睡不着的。”
小长谷部点点头,向鹤丸要了个救急的定神片吃。三日月也吃了药,不多时摆上饭来,头一道菜正是牛乳炖松鸡。鹤丸道:“这可是当年的嫩松鸡,剁得一块一块,加牛奶和御米,文火炖了,撇去油盐再端上来,只怕素净些,国重弟弟,你多少吃点。”小长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