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吴翩翩惊问道。
“我没事!”风墨竹拿开了吴翩翩的手,朝地上的莫美娘走过去。
吴翩翩心中惊疑,也连忙跟过去。
那看守着莫美娘的两个人,一人一直很尽责地揪着莫美娘的头发,把刀搁在她脖子上,另一个看着风墨竹趋近,连忙拦住了他,“这位公子,请留步!”
风墨竹伸手将那人推了一个趔趄,“走开!”
那人稳住身体,唰地一下把刀拔了出来,横在面前,“公子你再往前,休怪某不客气了!”
风墨竹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了那人的手腕,夺过了刀,顺手扔掉,抬脚就将那人踹到了一边。
那个看住莫美娘的人连忙将手中的刀往莫美娘的脖子上紧了一紧,威胁道:“你再往前,我就杀了她!”
吴翩翩忙拉住风墨竹,“阿竹,你怎么了?”
风墨竹抽出被她拉住的手,一字一句道:“我要这个女人!”
“你认识她?”
莫美娘盯着风墨竹,忽然尖笑起来:“我认出来了,你就是秋清桐那个喧/人的二儿子,叫罗墨竹的,是吧?哈哈哈!没想到,你们今天倒是来的齐全!你不是杀了你的父亲么?你怎么还活着?”
风墨竹身体一晃,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吴翩翩大惊,扶住了风墨竹,“你怎么了?”又恨恨地盯了眼莫美娘,这个女人一定要她不得好死!
莫美娘又尖声叫道:“小娘子,你知不知道你抱着的这人,是个弑父之人呢!”
吴翩翩顿时觉着手中扶着的风墨竹的身体一沉,随即就见风墨竹往下一栽,口中又喷出鲜血来!
刹那间,曾经那个令她惊惶不安的梦境又浮现在她脑海中,即便是心性坚韧如吴翩翩。此时也止不住惊恐地大叫起来:“风墨竹!”
聂青青忙赶过来,帮他一起扶住了已近晕厥的风墨竹,“翩翩,你别急。先扶他过去!”
吴翩翩稍稍镇定了一点,将风墨竹扶到榻席上躺下,聂青青跑去抱了两个大引枕过来垫在他身下,又看见风墨竹嘴角还有鲜血在流淌,又教吴翩翩让他的身体侧躺着,以免血呛进气管中。
聂青青又问道:“翩翩,你身上有药么?”
吴翩翩的心中,此时噩梦和现实已经重叠成了一团,脸上血色尽失,扶着风墨竹的手都在颤抖。声音亦在微微发抖,“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药!”
聂青青见彪悍凛冽如吴翩翩,竟也会出现这般模样,心中叹息,她该有多在乎风墨竹啊!便忍不住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急!他大概是一时受刺激才会这样!”
这时,一只手轻轻搭在了风墨竹的手腕上,吴翩翩抬眸一看,是一羽居士楚暮涛,她倒不知道楚暮涛还懂医术,见此情景,心中略略安定了一点。便屏息静气,眼巴巴地盯着楚暮涛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神情。
那边又听得莫美娘尖声叫道:“秋长天,快过来看你的外孙,一个弑父之人 ̄哈哈……”
吴翩翩咬牙道:“叫她闭嘴!”
话音刚落,一直如隐形人一样的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就飘到了莫美娘身后。抬手击在她头顶,莫美娘顿时昏死过去。
这时,那两个看守莫美娘的人才回过神来,而动手之人已经离开,回到了吴翩翩身后。
因着这边的乱子更大。那边纠结着的秋家三人还有南宫家的三人都围到了这边来,都瞧着人事不省的风墨竹。
等一羽居士把脉完毕,吴翩翩急急问道:“如何?”
楚暮涛道:“大惊大悲,刺激太过,气血逆流引起的!”又叹气道:“若是其他人,妨碍并不大,好好养一段时间便可,可是他的身体,对于这样的刺激,却实在难以承受!”
思索片刻,又道:“我可以先帮他缓一缓,调理一下紊乱的气息!”
吴翩翩忙揖手谢道:“多谢先生!”
“举手之劳,郡主不必客气!”说着走到风墨竹后面,手掌抚上他后背,缓缓移动,调理他体内紊乱的气机。
吴翩翩松了一口气,脑子也冷静下来了,问江飞道:“你可知道你姑姑家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飞想了一想,“前些年,我去过他们村子打听过,在我们一家离开后不久,姑姑就病死了,有村民说是被那个无赖打到吐血死的,姑姑死后不久,小表弟便被卖掉了,大表姐在阻止那个无赖卖掉弟弟的时候,被一脚踹在心窝,当时就吐了血,不到一个月便也死了,至于二表弟……”他低头看了看风墨竹,“在表姐死后,那个无赖也要把他拖去卖掉,走到村口的小桥上的时候,那无赖一边拖他,一边打他,他便推了那个无赖一把,那个无赖本来就喝多了酒,一个没站稳跌到水里去了,当时正发秋汛,便被水冲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之后二表弟也跑不见了!”
吴翩翩闻言气的嘴唇直哆嗦,难怪!难怪她一直觉得风墨竹心头套着枷锁,原来如此!
吴翩翩从腰间取了一个小小的铜牌,扔给了身后的侍卫,咬牙切齿道:“立刻去把‘千刀刘’给我带来!我要把那女人千刀万剐!”
众人一听“千刀刘”这个名字,忍不纂身一阵发凉,那是江南最著名的一个侩子手,一个能行剐刑之人,能将犯人剐千刀之后还保证犯人不断气!
“等一等!”聂青青叫道,拉住了她,“翩翩!别啊!”
吴翩翩脸色青白,双目阴骘,盯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