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抽什么疯!莫名其妙!”丁银抱怨道,但是看见吴翩翩现在有了兴趣,肯跟他说话,于是便把那天早上,他看到聂青青。然后聂青青又看到秋枫雪“发花痴”的样子,以及聂青青后来在鸡毛小店里面写西域长歌的经过说了一遍。
吴翩翩没想到那天早上他们离开之际,秋枫雪也下山来了。却在远处看着。
沉默了一会,她问道:“青青是在看到秋枫雪之后。写的这首歌?”
“是啊!我看那丫头是发花痴了!”丁银嗤之以鼻。
“你把那首歌唱来听听!”吴翩翩道。
丁银立刻清了清嗓子,低声唱了起来:“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
才唱了一句,便被吴翩翩打断了:“这个不是西域的曲调。虽然听着像,但很明显是模仿龟兹调的!”
丁银笑道:“这个是江南的乐师谱的曲,当然是模仿啦!你的耳朵可真灵!”
吴翩翩点点头,“你继续唱!”
丁银于是继续唱起来,他的嗓音本就低沉富有磁性,这首歌又被那乐师谱得婉转忧伤,荡气回肠,吴翩翩本也是精通歌舞琴乐之人,倒叫她一时听入神了。
一遍唱罢,第二遍又起的时候。吴翩翩明白聂青青这是为何所写了,埋着头,攥紧的双手。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之中……
丁银见她埋首不动,只当她喜欢听,又趁机凑近了些,低了嗓音,唱的愈发婉转投入起来,“……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你,头也不回的你。展开你一双翅膀,寻觅着方向。方向在前方,一声叹息将我一声变凉——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看不见你的眼睛,是否藏着泪光,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总不能忘……”
“别唱了!”吴翩翩突然出声打断,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嘶哑。
“怎么了?”丁银有些愕然。
吴翩翩转身站起来,背对着他,“没什么,不好听,不想听了!”说着走向树林深处。
林深处,有水声潺潺,吴翩翩走到小溪边,伏在水边,掬起一捧冰凉的山泉扑到脸上,放下手,脸上的泪水与溪水混作一起,水珠儿滴滴答答地落到溪水中,随即又掬起第二捧水,继续扑到脸上,当她的手再伸入溪水中的时候,手腕被丁银给拽住了。
吴翩翩一甩手,没挣开,恼怒道:“丁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手动脚,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吧?”
丁银见她这么恼怒地说话,依旧面朝溪水,都不扭过头来,心中很是心疼,放开了她的手,放柔了声音,“心里面难过,为什么要这样憋着?做女孩子家,就应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吴翩翩抹干脸上的水,又抽出丝帕,将脸上的水擦干,才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丁银:“我洗个脸,和难过有什么关系?”
面对着这么倔强的女孩子,丁银第一次有了无力感,叹了口气,抬手,手指触上她冰凉湿润的脸庞,“这样容易生病!”
吴翩翩一把拍开他的手,怒道:“你有完没完!”
丁银好脾气地解释道:“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担心!”说着还退开一步,表示自己绝无占便宜的意思。
回到树下,丁银看着吴翩翩闷坐不吭声,又把刚才那首歌想了又想,终究没想出来为何那首歌会让她难过。他抬头望天,见夕阳已近山,提议道:“你肚子饿么?我去打只兔子或者野鸡,烤着吃好不好?”
吴翩翩瞥他一眼,“烤肉吃?你以为这山中就只有那四个人么?生怕人家看不到么?”
丁银道:“我倒无妨,你是女孩子家家,这样饿着总不太好,何况,今天只怕一晚上都不得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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