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翩翩只是哭。面对着丁银,她竭力想停止哭泣,可是却停不下来!从风墨竹离开后。她就没哭过,用一层厚厚的壳将自己给包裹了起来。而现在这层壳被丁银一下子给砸碎了!
吴翩翩身下,一板之隔,是蜷伏的聂青青,心惊胆战,一面担心自己被发现,一面担心丁银会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
看着吴翩翩哭个不停,丁银心都揪疼了,起身将她抱了起来。从她袖子里抽出了丝帕,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吴翩翩夺过丝帕,推开了丁银,自己起身向外走去,丁银又忙把她一把抱住,抢在她发飙之前问道:“你这样哭着出去么?”
“不要你管!”吴翩翩使劲推开了他,丁银一个趔趄,肩背在舱壁上撞了一下,痛得直抽冷气,恐怕是伤口被撞倒了。
吴翩翩楞了一愣。眼中闪过不忍,犹疑片刻,还是走出了船舱。
丁银咝咝地吸了几口气。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也跟了出去。
船头,吴翩翩伏在船舷上,捧起清凉的河水往脸上浇,一捧又一捧……
丁银沉默了一会,问道:“不开心的事情,为什么不肯忘掉?”
吴翩翩怒道:“要你管!”
丁银继续道:“难道你不肯忘掉,他就会回来吗?”
吴翩翩情绪已然失控,也顾不得满脸的水滴。从袖子中抽出了一柄细长的匕首,揪住了丁银的衣襟。将匕首抵在了他的嘴边,“你再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丁银根本没去管那嘴边的匕首,满眼的怜惜,抬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水珠,热乎粗糙的大手抚上冰凉凉的脸,吴翩翩忙侧头躲开,挥着匕首向他手上扎去,可是匕尖停在皮肤上,终究没有刺下去……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丁银又开口了:“械蛋,嫁给我好不好?我保证每天都让你开开心心……”
吴翩翩丢开揪着的衣襟,收了匕首,跳下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丁银望着她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也跳下了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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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青在两人离开之后,好一会才敢悄悄地从舱底爬了出来,将舱板还原,趁着四周无人,也溜回了宅子。
她在自己屋子里梳洗一番,换了衣服后,便去找丁银。
才走到屋前,便听见花夜的声音:“好好的,伤口怎么裂开了?”
“今早上我出去走走,在河边不小心被树丫撞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裂口不大!”
聂青青听声音便知道是花夜在给丁银换药,一般每天早上这个时候,吴翩翩也会过来看一眼,但今天显然不会来了。
过了一会儿,花夜离开了,闪在墙角的聂青青立刻走进了屋子,看见丁银正伏在桌子上,支着下巴,想事情想得出神。
聂青青便将门扇敲了一敲,丁银回过神来看见是聂青青,立刻恢复了俾睨的眼神,撇着嘴懒洋洋道:“来找我干嘛?”
聂青青哼了一声,“你背上的伤口是被树丫撞的么?你什么时候走路这么不长眼了啊?”
丁银嗤笑一声,“你个野丫头,哪里都少不了你啊!你又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翩翩哭了,你跟在后面,你说,是不是你欺负人了!”聂青青质问道。
丁银望天苦笑:“我能欺负得了她吗?”
“还说没有,你都、你都把人家弄哭了!”聂青青差点说漏嘴,为做掩饰,继续义正言辞地指责:“还说没欺负!翩翩从来都不会哭的!”
丁银闻言,看着她问道:“她从来都不哭么?”又自言自语叹着气:“忻娘家家若是不高兴,为什么不哭,为什么要憋着?也不怕憋出病来!”
聂青青鄙夷道:“你以为人家像你从前认识的那些女人,没事都要嚎半天,就为了博人同情!”
“那你说,她是哪种女人?”丁银随即问道。
聂青青哼了一声没回答,继续指责:“昨天你还答应了,再不纠缠人家,怎么这样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你最守信用的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丁银道:“我才不是纠缠,我当然是光明磊落的去求她嫁给我!”
聂青青忍了忍,没有骂他,否则便会被人知道她躲在舱底,她装出一副微微有些惊讶的样子问道:“你求她嫁给你?那为什么人家哭了?”随即又自己接着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人家不愿意,你强迫人家了对不对?
丁银怒道:“你少在那里乱说!我从来不会逼迫女人n况是她!”
聂青青很是鄙夷的“嗤”了一声。
丁银若有所思地问聂青青道:“我说,你整天在我面前胡搅蛮缠的,说我这不对那不对,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聂青青杏眼一瞪:“我是翩翩的好朋友,我不能让你欺负翩翩!”
丁银气极反笑:“就凭你?你这是为她好吗?”
“当然是!”
丁银皱了眉头,很认真地说道:“你这不是为他好!你若是为她好,就应该帮我!”说道这里他见聂青青一副要跳起来反驳的样子,立刻抬手制止:“别闹!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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