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缥长长叹一口气:“我都走到这屋边上了,自然要进来看看郡主好不好a果一来就看见你又在犯傻!”
他说着,一指丁银:“看看,不要工钱的侍卫,你居然不要!而且,按这人的身手,起码可以节省两个暗卫了!”衣缥的语气很是痛心疾首:“白天戍卫,晚上暖床,可遇不可求……”
吴翩翩脸都绿了,抽剑便刺了过去。
衣缥闪身飘开,继续指责吴翩翩的幼稚:“还总是不肯听劝!”
吴翩翩一剑刺空,继续追杀,衣缥闪身站在了聂青青身后,双手放在了聂青青的肩膀上。聂青青顿时整个人都僵直了,一动也不敢动,她已经猜到,这个人必然就是妖僧多罗什的小师弟。
这厮又拿人当挡箭牌,吴翩翩愤然收剑,恶狠狠地瞪着衣缥,衣缥又叹了口气:“郡主,你什么时候才能够不这么意气用事呢?”
衣缥正说得高兴,忽觉脑侧刀锋袭来,他看也不看顺手就将聂青青往那刀风袭来的方向移了过去。
丁银的刀又只能生生停住,聂青青看着距离自己面门不到几寸远的刀刃,吓得“啊——”一声尖叫。
衣缥好心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他不敢砍你的,若是他真敢砍了你,我一定把他砍成八块给你报仇!”
聂青青心着一眶眼泪,可是她却还真不敢同这个妖孽还嘴。
吴翩翩脸黑如锅底,走过来伸手将聂青青从衣缥的魔爪下拉了出来,一声不吭地拉着她出了门。
石妪和吴长全默默跟上。
聂青青回头看了一眼,屋中,刀光如虹,黑影如烟。烛影摇曳不已,纠缠得如同屋内有群魔起舞一般。
事隔很久之后,聂青青都还想过。那天究竟谁占了上风呢?
不过从那次之后,她很久都没看到丁银。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句“暖床”给恶心到了,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衣缥后来还说了更恶心人的话,或者做了恶心人的事。
这个人真不愧是妖僧多罗什的师弟,真够邪气的!也不知道吴翩翩是怎么把这个妖孽收到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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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马陵山西边的一处荒野。
天将暮,西边最后一道霞光将堕未堕,四野沉沉,吴翩翩一身黑衣。黑色斗篷,头上束着黑色的幅巾,骑乘的也是一匹黑光油亮的骏马,身后跟着聂青青、江飞及两个暗卫。五人五骑,驰骋而来,在一处山坡下立定。
吴翩翩打了个手势,
一个暗卫从怀中拿出一个铜哨子吹了三声,静寂的荒野山林中,清越的哨声传出很远。
山坡的树林中响起了一片轻微的响动,一个又一个的黑衣骑士驱马从树林中出来。矗立在林前的荒地上。
全体人员都是一身黑色的轻便型皮甲,黑色头巾,腰悬长刀。身上背着长弓,身侧悬挂着箭壶。
这是古代军队么?聂青青有点惊叹,这军仪军容太令人震撼了,没人喊话指挥,没有任何声音就排得整整齐齐。
马蹄上还都裹着厚布,这是要到哪里去奇袭?
黑压压一片,却人寂寂,马无声,整整齐齐排成一个方阵。大概二百来人,气氛沉肃而又萧杀。这种气势,她之前在扬州看到的那刀甲闪亮威风凛凛的“精卫营”。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比,这里每一个人都感觉像蓄势待发的狮虎猛豹。
这支队伍是吴翩翩藏在马陵山中的么?她是不是在那苍茫的群山中有个军事基地?聂青青怀疑起来,想起前一段时间在静栖山庄中,吴翩翩常常就独自一个人消失了,是去查看和指挥么?
这时,领头的一个黑衣骑士驱马上前来,向吴翩翩一拱手,“郡主,都已准备完毕!”
聂青青刻意认真观察这个人,约莫三十多岁,方脸黝黑,轮廓如刀刻,浓眉豹眼,气质彪悍桀骜,但是面对着吴翩翩的时候却是实打实的恭谨与尊敬。
吴翩翩点点头,望向西边,西边最后一缕霞光业已消失,暮色苍茫,暗蓝天空上明月和疏星已变得亮白晶莹起来了。
“出发吧!”吴翩翩下了令。
随即,那头领回到队前,打了几个手势。
随即有五人一组的一队人马奔驰而去。
剩下的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
过了约一盏茶功夫,又是一组五人奔驰而去。
这次等的时间稍短一些,大队伍便开拨了,那头领带着十人一组在前,吴翩翩带着聂青青等四人紧随其后,后面便是大部队。
这一路奔驰便是两个时辰(四个小时),聂青青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已经麻木,似乎不是自己的的了,两条大腿的内侧也磨得生疼,不知道是红了还是已经磨破皮了,本来她还觉得骑马很好玩,迎风驰骋很是爽快,可是现在却成了一件极苦的差事,从天刚黑开始,到现在,估计已经三更了吧。
她看了看吴翩翩,依旧面色冷峻,没有任何改变,她又去看其他人,包括她认为与其他人相比,应该比较吃不得苦的江飞也面不改色。
这时,吴翩翩回头看了一眼在马上呲牙咧嘴的聂青青,低声说了一句:“快了!”
这两个字落在聂青青的耳朵中,如最动听的纶音一般,她立刻在心中长嘘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要跑个通宵呢!
说是快了,结果还是跑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那个头领在吴翩翩耳边低语了几句,吴翩翩点点头,带着聂青青和两个暗卫打马上了附近的一处山坡,江飞则留下听那位头领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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