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翩翩嘴角笑意加深:“放心,他们这点把戏伤不到我!”
聂青青看着她那信心满满的样子还是有点不放心,因为这种事只需要捕风捉影就够了,并不需要证据,而且,另一方面即便你自己拿出了证据,可是那谣言还是会被别有居心的人控制流传。
吴翩翩回头看了他一眼,“别操心了,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吗?这种热闹可难得一见。”
聂青青闻言忙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千里眼。
说实话,她作为一个外行,又是在这暗沉沉的夜间,虽然有朦胧的月光,但是那片山坡在她眼里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
在吴翩翩的指点之下,她通过手中的望远镜才分辨出那一个一个潜行上山的黑卫骑士。
那边的山坡比较平缓,那片山寨就修建在山腰上。
黑卫们都潜行至山寨附近后,聂青青的视野中忽地一亮,无数支燃着火焰的长矢射进了山寨中,那山寨中的许多房子都是简单易撘的木屋或者土屋茅顶,在这番攻势下,很快便火光熊熊,整个山寨都亮如白昼。
山寨中的人从熟睡中惊醒,纷纷从屋子中冲了出来,有的手中拿着武器,有的什么都没拿,仓皇四顾。而这时,吴翩翩的黑卫已经驱着高头大马冲了进来,手中挥舞着雪亮的长刀见人便砍杀。
有的山匪手中有武器还能抵挡一两个回合,有的不过一个照面便倒在马蹄下,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屠杀!
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聂青青都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凄厉的惨叫声,和马匹发出的嘶鸣。
整个山寨中一片混乱,四处都是胡乱奔窜逃命的山匪。而骑马的黑卫看似分散,细看则可发现其实都是五人一组,相互呼应。
山匪乱了一阵子之后。还是慢慢聚集起来了,成了几个大的队伍。组织起来一起对抗黑卫,一边倒的单方面屠杀状况总算有所缓和。
这几大群山匪,有的向后面的山林方向冲,有的向山坡下冲,想突围到河边,从水路逃走。
山寨后面便是山林,所以逃向山林的众匪很快便出了寨子边缘,只是这时候。跟着他们身后追杀的黑卫却勒住了马,双方顿时就拉开了一段距离。
聂青青一看便知道这两群山匪要遭殃,因为她看得出来,冲进寨子的黑卫最多不超过百人,剩下还有一半人呢?自然是埋伏在周围,等着堵截出逃者了。
果然,这群山匪还没靠近密林边缘,迎上他们的便是一拨箭雨!他们的前面不远处依旧是一排黑卫!
这几群山匪立刻倒下了不少人,他们立刻又回撤,因为他们只要一回撤。虽然后面也有黑卫,但是打起来纠缠到一处后,这前面的黑卫便不可能再放箭了。
见此情形。树林中的黑卫立刻收了弓箭,拔出长刀冲上前来,前后夹击,一起砍杀这些山匪,仓皇逃命的山匪哪里是这些受过特殊训练的黑卫的对手,依旧是一边倒的屠杀。
聂青青看着那一个又一个的活生生的人亡命刀下,血腥又残酷的杀戮场景,使她感觉心肺都揪到了一起,胃中翻腾不已。忍不住对吴翩翩道:“翩翩,愿意投降的就不杀吧?把他们捉起来就算了!”
吴翩翩看了她一眼。“这些人就算现在不杀,过后也是要被砍头的。有区别吗?”
聂青青知道讲什么“宽恕仁慈”、“爱惜人命”“有违天和”之类的空话显然在这种“战争状态”下是行不通的,她想了想,劝道:“这些人中,确实有不少人是杀人越货,罪该万死,把他们捉起来后,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流放就是了,你又何必弄一手血腥呢?那个、那个杀戮太甚,会伤自己的福运!”
吴翩翩望着她没说话,显然是想听她的解释,聂青青想了想,脑袋转得飞快,把自己前世所知道的杂七杂八的宗教知识揉巴揉巴整合了一下,解释道:“翩翩,你看,这些人确实是有罪孽的,所以便有今日之灾,你大可以把他们捉了,送到刑部或者衙门里,他们该判什么罪便判什么罪,这对于你也是功德一件对吧?可是你现在就这样把他们都砍了,他们就这样横死于刀下,也算是凄惨,怨气也重,你也白白平添许多杀戮的业力,是不是?你这些手下也是精锐中的精锐,也犯不着白做杀戮对不对?”
她说完之后便看到了吴翩翩脸上犹疑思索的神色,心知这问题少女肯定长期以来一直是专心练剑和用心管理自己辖下的诸多事务,肯定没有像别的贵族少女一般有空闲去阅读过各类宗教书籍经典,所以自己这番话虽然牵强,但也引起了她的思考。
于是她乘热打铁建议道:“让愿意投降的人举起双手跪在地上,怎么样?”
吴翩翩点点头,让一个暗卫去传令。
那暗卫便立刻驱马向那边山坡奔去传令,降者不杀的命令一传到,那山林边上和山寨中正在拼命抵抗的土匪们立刻都扔了武器,跪在地上,将双手举得高高的。他们方才拼命只不过是为了逃出去活命,哪怕没有希望了,也要拼死争一争,现在既然可以活命,又何必去拼命呢?
而另外两群向山坡下突围的土匪,则比较幸运,成功地冲出了黑卫的围追堵截,合成一大股,都已经冲下山坡了。
山坡下是一片狭长的滩地,越过滩地便是河流。
聂青青虽然不忍见这些土匪像白菜萝卜一样被砍杀,但是也不愿意见到他们逃掉,于是有些着急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