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翩翩羞恼成怒,走出院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在软榻上躺了下来,闭目休息,心里却想着,下次该如何挤兑得风墨竹面红耳赤,叫他哑口无言、无法反驳才好,就像以前那样……
杂七杂八想了半天,终究没想出来一个好法子,人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恍惚中,又走在一条小路上,脚下红叶满径,抬头望去满眼红叶灿若云霞,风过处,离枝的叶片悠然然飘飞,如红蝶翩翩起舞。吴翩翩微微纳闷,这里不是红叶山庄的后山么?她已经好几年没有来过红叶山庄了,眼下正忙着呢,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
又突然想起来,秋枫雪从昆仑山回来了!于是继续沿着小径往红叶深处走去,秋枫雪应该在那里练剑。
走到枫林中那片熟悉的空地中,却没看见秋枫雪,四下一望,却见一棵树下坐着一个人,竟然是风墨竹!
风墨竹坐在地上抱膝埋头,蜷缩成一团,手指不知道在地上拨弄什么东西。
吴翩翩走过去一看,他竟然在数树叶,不禁笑了起来,这家伙怎么做起这么幼稚的事情来?于是便问道:“木头,你做什么呢?好玩吗?”
风墨竹浑然未觉,依旧拨拉着地上的树叶,吴翩翩又问了一遍,见他依旧不理,便推了他一把,却没想到到风墨竹如同一个纸扎的傀儡人,轻得毫无分量,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随即,口中喷出鲜血来!
吴翩翩吓得连忙去扶他,却怎么也扶不起来,而风墨竹口中的鲜血如泉涌一般汩汩不停,同地上鲜艳的红叶溶成殷红一片……
“风墨竹!”吴翩翩惊叫出声,陡然惊醒,一下子差点从榻上跌落下来!
吴翩翩扶额坐了一会。想起再过不久就是红叶山庄剑圣老爷子的生辰,自己原本是打算好了备上重礼,去求得《冰心诀》看看是否对风墨竹的内伤有用。然而,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心。不知目的是否能顺利达成,因为秋老庄主性格甚是古板固执。
心有所思,便有所梦,吴翩翩揉了揉太阳穴,叫了丫鬟打水来梳洗。
梳洗完毕,吃了一杯热茶,用了几块点心,已是夕阳西下之际,便起身去外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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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怒剑门的人已经在惴惴不安中熬了一天。
已有些弟子前来向任古风建议。晚上乘着夜色逃出去,任古风没同意,认为入夜便关城门了,即便逃出此处,也逃不出扬州城。
但弟子们的意思是分出一部分精锐去冲杀。吸引注意力,然后妇孺和另外一部分人则乘机逃出,先躲在城内,然后再分散分批,悄悄逃出扬州城,这样总好过如砧上鱼肉一样,全部缩在这里任人宰割。
任古风忧心忡忡。依旧未答应,王彦德也不同意,他始终认为广陵郡主这样围而不发,是另有目的。
就在一群人争论不休之际,外面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奔驰而来的十几个黑衣白马的骑士正是郡主府的侍卫。
领头的侍卫队长。勒马立在怒剑门前,大声道:“郡主手谕到,怒剑门人等速来听候郡主谕令!”
声音宏亮中气十足,不仅怒剑门的人听到了,整条街道都听得一清二楚。关注了一天的街坊们都悄悄探出头去,看怒剑门究竟会得道怎样的严惩。
等怒剑门的人在任古风的带领下,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躬身垂首听谕时,那侍卫长才大声道:
“怒剑门教徒不严,致门人与奸人勾结行刺广陵郡主,本该严惩,以儆效尤,但念尔等素无恶行,且首恶已诛,怜妇孺无辜,不忍重罚,现只将怒剑门所有人等逐出扬州城徙往郴州,明日辰时出城,不得延误!”
啊?就这样就完了?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仅仅只是将人赶走?
虽然郴州有点远,在千里之外,虽然时间紧了一点,明天一大早就要走。
不仅是围观者意外,连怒剑门的人都深感意外,一时间呆住!
“郡主仁慈,还不快谢恩!难道你们嫌惩处太轻么?”
众人这才回神,深有劫后余生、刀下蒙赦之感,立刻纷纷跪下,感谢郡主的仁慈和宽宏大量,有的已经感激得泪涕一片,泣不成声!
包括任古风都老泪纵横,他原以为这次怒剑门要倒在他手里了!
围观的民众也深深觉得,郡主果然是有着菩萨心肠的!每次都只是将人赶走而已!这样的大罪不说株连什么九族三族吧,也是要被没入奴籍的
郡主的谕令一下,围守的衙役和护卫便撤了大半,只留了部分人手,监督怒剑门人等明早出城。
广陵县衙则要安排一路监督和押送的衙役。
怒剑门的人则匆忙收拾财物,虽然损失会不小,但是只是换个地方而已,走上一两个月而已,怒剑门依然是怒剑门,大家都能好好地活着,好好地在一起,没有人被砍头,没有人坐牢,没有人成为罪民为奴为仆……
这种结果已经好得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期望!
其实,若是郡主一早就宣布对他们的判决,他们反倒不会有感激之心,反倒会认为他们本就无罪,有些人甚至会生出怨恨之心,恨这些上位者视民如蝼蚁,让他们背井离乡,去到偏远的郴州。
可是只不过隔了一个太阳起落的时间而已,他们现在心中全部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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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
江飞好奇地问吴翩翩,“郡主对怒剑门的惩处为何如此之轻?”
吴翩翩道:“这些江湖中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