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戚氏心里到底是好受了许多,反正,她也在这糟心的地儿过不了几天了,等日后自己跟着老大去城里享了福,那日子就能舒心自在了。
因此,对上老爷子这会子的逼迫威胁,老太太还是十分懂得趋炎附势的低了头,爬下床去穿好了衣裳,跟着老爷子出了门去了,却在出去之前,将自己的脸裹的跟个粽子似的。
周氏守在二房的屋里,起先抬头一见着老太太那副装扮的时候,也是骇了一跳,还以为是个什么怪物闯了进来呢。
戚氏一进了屋,就找了个地儿坐着,也没去刘氏的近前看看,反正她这一趟就是做给老爷子看的,也不是她自己个自愿的来的,至于刘氏的情况啥的,她也是丝毫并不关心,更别说,她那肚里的孩子什么的了。
老太太原本就不是什么重视子孙的人,换句话说,她是不稀罕老爷子的子孙,不管是二房的,还是四房的,戚氏平日里统统都没什么好脸色的,只唯独对着老大那一屋的两个孙子孙女,才显得有些不一样些,因而,刘氏这会子有了身子一事,经老爷子的口中说出,又过了她的耳,到了这会子,却是半点痕迹都没有了,老太太甚至是已经忘记了这档子事。
周氏冷眼看着,老太太独个坐在那里,只捡了个铜花镜面摆在身前,也不干旁的,就顾着在那里左照照右照照的,也是心里头忍不住苦笑,看来今儿个夜里是注定了自己个没个太平了。
对于老爷子这个点,将老太太找来的事情,周氏到底还是有些理解的,毕竟今儿个夜里闹腾的事情,就已经不靠谱得显些荒唐了,没见着老爷子一得了刘氏怀孕的消息后,就忙不迭的避了出去了嘛,总归她的身份立场也不够,碰上这样的事,老太太过来守着,才是最应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老太太还是出现的时候晚了,要她能够在事情刚闹腾起的时候,就过来,才是最应该的,不然,在郎中进屋之前,戚氏代替了老爷子在屋里守着,也是行的,偏这会子,人都走了,戚氏才被拉了过来,到底也是晚了。
不得不说,周氏也是个想的通透的,她好歹也在这乡下地方生活了数年的光阴,虽是不时常出去走动,但也晓得,老杨家今儿个闹腾的这一出事情,真要传出去,可有的被人说了。
不过,皆是后事,暂且不提,周氏眼下能做的,不过就是照看好刘氏这一晚上,方才她已是简单的给她做了些擦洗,至少是把那脸上的脏污给擦干净了,又给她换了那床面被套,至于刘氏身上沾到的污秽,周氏想了想,还是没去收拾。
她好歹也不是从前那没心眼的傻子了,刘氏现在这么个情形,谁晓得会不会再出点什么意外,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动了她才是,再加上杨青临走之前,再三的嘱咐,为了防止啥不必要的后续争端,她还是尽量别靠着刘氏太近了,反正二房的那兄弟两个今儿个晚上,也还在这屋里守着,一旦发生个什么,也不让周氏轻举妄动,先让那兄弟两去外头喊了人再说。
因而,周氏这会子也没坐在床前,就在那床尾处,放了张椅子来坐着,只时不时的抬起眼往刘氏那里瞧上几眼。
好在,这一晚上还算消停,刘氏也没怎个闹腾,一直在床上睡着,只后半夜的时候,见她迷糊糊的坐起来吐了一小回,周氏给她收拾过后,就又睡了过去。
这整个的中间过程,老太太却是丝毫不知,只因她老人家从一进了屋开始,照着铜镜仔细的看来看去之后,没过一会儿的工夫,就趴在那桌子上睡死了过去,周氏原就没指她能真帮上什么忙来,也乐得看她那般安生的样子,与其把她喊起来骂骂咧咧的找了自己的茬,还不如就这么由着她老人家睡着了安生。
如此,消消停停的,也是守到了天亮时分,苏氏赶在早饭点之前过来这屋里瞧了一回,眼看着这刘氏也没什么大碍,就让周氏回去歇息了,只嘱咐了刘氏的两个儿子好生在床前守着。
老太太估摸着也是听着动静醒了,刚一醒神,就看见苏氏跟周氏两个站在屋里说话,顿时就有些觉着刺眼了,不过,周氏赶在她开骂之前,就赶紧的溜走了。
周氏算得上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因此,老爷子将这差事交到了她的手上,周氏不管心里情不情愿的,她这一晚上也是尽职尽责的真的守了刘氏一整个晚上了,因此,一回了屋,就累的躺在床上歇了过去。
杨青眼看着自己老娘疲累的样子,便也没有吵她,连吃早饭的时候,也没去喊。
闹腾了一夜之后的杨家,第二天的早饭桌上,就显得人少了好些,刘氏还在床上躺着,杨夏根也一直睡到现在没有清醒,再加上老太太早上只等着天亮一交了差事,就回了屋里,连早饭也没出来吃了,还有周氏这会子在自己屋里睡着,相比平时,坐的挤挤嚷嚷的两张桌子上,可是空出了许多。
杨老爷子一大早的起来,就紧皱着眉头,没有松过,连早饭也没好好吃上几口,就撂下筷子碗,去了东厢房。
杨夏根是直到快要午饭的时候,才醒过来的,他一醒了神来,就见着自己完全睡在了这陌生的地儿,身上就盖了床破棉絮,自是有些迷糊的,倒也不是很记得昨儿个夜里发生的事情。
直到,出了屋子,就被杨老爷子叫过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