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被抓了,或者被咔嚓了,你们干脆趁机收拾东西,分分钱,各自回家抱孩子吧。”
莫恩瞪眼:“好不容易扩展到今天这个规模,蓝眼岂是说解散就解散的。上万人都靠着蓝眼生活,没有了蓝眼他们就会失去生计。”
“在都卡什,没有黑社会组织的保护根本生存不下去,他们无法离开蓝眼,不能失去蓝眼!”
安妮特淡淡的说:“那只要离开都卡什,不就可以了?这里的适者生存倒是和森林里很像,弱肉强食,弱的个体如果不结成群体,就无法获得生机。”
“但是森林里还有一个词叫迁徙。生存不下去的时候,可以离开。为了能活下去,哪里离不开?”
“人啊,就是这样。一开始手里有一小块糕点吃就觉得很好,可是手里的糕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好,吃不了,也不想放手。”
“想办法把糕点放起来,也不给别人吃,直到糕点越藏越多,越来越大,吸引了很多孩子一起来抢,你还是不想给别人。”
“争夺糕点的时候,必然会有损伤。明明只要放下糕点就可以终止打架,却就是不想放下。”
“那个时候,你守护的已经不是糕点了,而是你心里的那份执念。自己得到的,绝对不交到别人手里。”…
莫恩沉默了片刻,苦笑道:“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有时候明知道,手却就是松不了。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祖辈们拼下来的事业和财富,果然还是无法拱手让人!”
安妮特呼了口气,说:“说是事业,还不是收保护费打家劫舍,没准或者肯定,你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人命了。”
“哎,不过我也明白执念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男人嘛,爱钻牛角尖很正常。”
阿历克斯也是经常一个人钻牛角尖,常常皱着眉头自己想着什么。
“算啦,相逢也是缘分。你当初考虑过我的安危,人也不算太坏。虽然狗咬狗不关我的事,救你也可能给我带来很多麻烦,不过你的命我救啦!”
莫恩靠着树,看着远方说:“你说的狗咬狗,也许还真是没说错。我们从小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要说改变,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拜尔德算是很幸运的。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接触不到真正血腥无情的东西。家业越大,家里就免不了出现蛀虫。同族相弑,他从未知晓是怎样的滋味。”
安妮特问道:“我听你说话好像是拜尔德的长辈似的,他不是喊你组长吗,难道你们是亲戚?你是他什么人?”
莫恩转头说:“硬要说的话,大概是远房太叔叔之类的。我们血缘关系太远了,我也不太清楚。”
安妮特瞪眼:“远房太叔叔?他居然让远房太叔叔做自己的手下,真缺德啊。”
这下轮到莫恩瞪眼:“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他手下了?”
安妮特狐疑道:“你不是他的手下吗,还是组长什么的。说起来你到底是什么组的组长?”
莫恩目瞪口呆:“我怎么可能是他的手下。我是族长,不是组长,是我们亚特伍德家族的族长!”
“族长?比拜尔德的官大?”
“拜尔德是蓝眼的少爷,不算有职位。”
“你在蓝眼里是什么官儿?”
“我在蓝眼没有职位,严格的说我不算蓝眼的人。”
安妮特瞪眼:“你不是蓝眼的人?刚才不是还说是亚特伍德家族的族长,一个家族的居然不在一个组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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