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肃之身为一个中二出身的熊孩子,现在表现得像是个正常人,但是脑洞依然开得巨大。他的鼻子不如山璞那么灵,但!是!观察力还是有的。怎么这么个小变态一脸尴尬羞涩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装的呢?卧槽!不会是看上那个小呆子了吧?
颜肃之绝逼不能容忍这种事情!
虽然说是要做一个开明的父亲,女儿不喜欢的人绝对不让她嫁。但!是!这不代表他闺女看上谁,他都会点头答应了。至少,山璞现在是不行的。那是个不确定因素,别看与山民接触得很好,但是颜肃之也了解到头人也不是一言堂,山民里还有反对派。总之,山民不是好选择。哦,还有!山上这生活条件他也看到了,哪怕是头人家的,跟县衙里都没得比。何况是京城?
不是说颜肃之非得闺女嫁到京里去,可也不能到山上来吧?不行,绝逼不行!
颜肃之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名为“准岳父的愤怒”的黑云里了,可惜颜神佑正在心虚着大姨妈,根本没注意。要说她有多么喜欢山璞倒也不至于,好歹她芯子比较老,不至于看到粉嫩少年就一心扑上去了。惊艳是确实的,有点好感也是真的。要说谈恋爱,那也不太切实际。
好歹也是受过姜氏各种科谱的,基本上,不太实际的身份关系,她都不大会考虑。山璞的名字一出,她就先在两人中间划了一道三八线了。那点好感,只是埋下了颗种子,能不能生根发芽长成连理枝……还得看缘份。
总而言之,颜肃之多虑了。
父女俩各有心事,一路上都闷闷的,连带的带个队伍都压抑着。
到了县衙,卢慎出来相迎,一见之下肚里还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蔫头耷脑的?脸色还不太好,难道是谈崩了?这么想着,他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就这么一个传一个,负面情绪不断地感染。
等颜肃之父女俩下了马,颜肃之一看卢慎,露出一个压抑的笑来,说:“进来再说,可着手准备了。”卢慎就更摸不着头脑了,既然朝廷得顺利,干嘛一副……呃,死了皇帝,不不不,是要被调走了的嘴脸?
颜肃之已经吩咐颜神佑:“去给你娘问安去,她一定很担心了。带你出来我就后悔了,今天晚上指不定我要挨多少打呢。将山上的回礼也拿与你娘过目,这几天你都不许再出去了!谁都不许见,老实绣个花儿、写个字儿,跟六郎玩耍,不要再惹你阿娘生气了。”
卢慎:(⊙_⊙)!不会吧?娘子那么贤惠的人,还会家暴?
颜神佑正被大姨妈折磨着,巴不得这一声儿,心说,最近一个礼拜,我肯定是在家龟缩着啊!
跟卢慎互致了个礼,就带着人匆匆往后院儿去了。
后院正房,姜氏果然是担心的。因为担心,连教六郎读书都有点分神,索性让六郎习字去了。听说颜神佑回来了,姜氏拔直了身子,脸上不由笑出来,问道:“可还好?”
阿圆道:“远远瞅着一眼,很好。”
姜氏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改作一副后妈脸,人也慢慢坐了回去。并且对六郎道:“好了,你且歇一歇。你阿姐回来了。”
颜神佑皱着一张脸,母女俩打了个照面儿,都吃了一惊。
“你怎么这个样子了?”
“阿娘生我的气了吗?”
姜氏见有事,便命六郎先回避。六郎慢吞吞爬起来,叫一声“阿姐”,然后跟姜氏告辞,走到门口儿,才说:“阿姐很凶,倒霉的一定是别人。”
颜神佑想揍他!
六郎跑了,颜神佑一回脸,就看到一个比她还凶的人。姜氏皱着眉,也没有要揍她,只是关心地问:“你怎么了?”颜神佑就有点受不了了,鼻子一酸,脸上一红,扑过去抱着姜氏的胳膊:“阿娘~~~”我再也不胡闹了!后半句没说出来,搁心里了,防止被姜氏记到小本子上,下回她就不能反悔了。
姜氏吓了一跳,眼神不由闪烁:“究竟什么了?”扫向六妞等人的目光就没那么客气了。
六妞也有些不好意思,为难地看向颜神佑。颜神佑趴在姜氏耳朵上小声说,她大姨妈来了。
姜氏抽了口冷气,往颜神佑背上拍了两巴掌:“我就说你胡来!你是怎么收拾的?赶紧的,阿圆呐,给她熬姜茶!被子加厚。烧热水!”又絮絮给颜神佑说很多注意事项,又禁她食冷之类。其中一条特别残忍特别冷酷无情:姨妈期不许洗头!
颜神佑:“……”
————————————————————————————————
据说大姨妈能够破邪气,等于是护身符了。颜神佑姨妈加身,免了被姜氏暴打。又有姜氏、阿圆等人诸般照顾,第二天就缓过神儿来了。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只好窝在房里,真的写字绣花去了。
颜肃之吓了一跳,问姜氏:“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斯文起来啦?”
姜氏怒道:“我女儿一向文文静静的。”
颜肃之:“……”是啦,装淑女是一把好手呢,砍人也是一把好手呢。
颜肃之还是不放心,又怕直说出山璞来姜氏着急,便迂回着道:“我看她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大对,你可注意到了?”
姜氏脸上一红,不好跟丈夫说女儿姨妈的事儿,只好含糊道:“她身子不大好,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