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色渐渐也暗了下来。
大约是晚上八点的时候,封楚楚接了个大洋彼岸的电话。
“楚!”大学室友热情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特意起了个大早给你打电话呢!”
“艾丽,”封楚楚也笑起来,“怎么了,这么想我?”
“当然是想你了!不过,首先还是得说一个十万火急的事情!”这个‘十万火急’她还真用的是中文,虽然蹩脚,但还挺好玩的。
“你说。”
“你还记得年初的时候你拿的新锐奖吗?我现在在替新锐工作,评审组邀请你拍一个公益短片做开幕,我自告奋勇的来了!”
新锐奖是时差国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青年导演评比奖项,封楚楚用了一个期末考的拍摄作品参加,拿了那届的大奖,但这个开幕公益短片是什么情况?
封楚楚向艾丽仔细问询,这才发现,用上届得奖者的作品开幕是新锐奖的惯例,而且她当时拿了一笔奖金,那笔奖金是鼓励青年导演继续在事业上前进的一笔资助,于情于理,她都得交出点东西来。
鉴于手头这张自制帝都美食图都还没有走完,她真的很想说,那钱都交给非洲疟疾儿童了,你们找他们要。
“艾丽,我之前拍过一些东西,放在‘行走’的主页上,你看那些可以吗?”
“楚,必须得是在新锐奖之后的作品,今年你拍了东西吗?”
“……没有,”封楚楚望天,“今年就吃吃喝喝了。但是艾丽,你也知道我拍东西的风格,如果没有必须要讲的故事的话,我完全提不起劲来。”
“宝贝,那你就加油啊!去找故事!你可是我们中最优秀的一个!”
“说是这么说,但我上哪找去?”
“在你身边!你向前看,细心的看,一定能发现的!”
封楚楚向前看:城中村;细心看:楼底下俩熊孩子在路边脱裤子撒尿比谁尿的远。
她揉揉眉心,无奈道:“艾丽,我试试吧,如果不行的话,我只有给你们捐笔钱了。”
艾丽:“你这样说的话,我比较期待你拍不出东西。”
封楚楚:“承你吉言。”
她和艾丽嘻嘻哈哈了一阵,聊了聊毕业后各自的生活,其实毕业后很少有人立刻能开始拍东西、当导演,大部分人都在这个行业的边缘游荡着,试图抓住机会、创造机会,让自己回到理想的道路上。
封楚楚是非常幸运的,她如果想拍东西的话,就可以不计成本的开始拍,不想拍的话,就在家里啃老败家一时半会儿也败不光,但是创作是公平的,如果脑子里没有东西,不管你有怎样雄厚的资本,都拍不出好故事。
她拍东西没有固定类型,她拍过野生动物纪录片,也拍过清新微电影,通通都是有感而发,有了不得不抒发的感受,所以倾注在胶片里头。
能以这样的状态去拍东西,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封楚楚有时候想想,也只能感恩父母,感恩自己投胎本领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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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艾丽聊完,封楚楚从阳台走进客厅,看见三人在沙发上嗑瓜子闲聊看电视。
而电视上在放一个综艺节目,几个叫不出名字的艺人在玩游戏,她耐心看了两三分钟,也没看出个究竟,不知道哪里吸引了身边这三位。
“你们看什么呢?”她问。
“我也不知道,”魏沉刀拍拍身边的空位,“来,坐。”
封楚楚挨着他坐下。
秦晚解释:“无闻参加了这个节目,我们在等他的镜头,但这都播了一半了,也没见几个镜头。”
陈无闻托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我表现的不好,剪掉了吧。”
几人等着等着,没等到陈无闻的镜头,倒是等到了特邀嘉宾闻谦。
闻谦出场唱了首歌,节目组给他的镜头像不要钱似的各种抛柔光炫彩特效,艺人们夸张的在旁边鼓掌尖叫,简直是男神待遇。
电视机外,突然看到自己男朋友出现的秦晚也变身粉丝,眼睛都快亮成灯泡了。
她与有荣焉,当即就想向身边人卖安利,结果一看,一个在玩手机,另外两个面无表情。
秦晚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默默的继续看男朋友唱歌。
闻谦只出场了一会儿,但摄像大哥全程跟他,硬是搞出了主角效果,等他退了场,这节目也基本只剩几分钟了。
封楚楚有个职业病,她看电视的时候会关注镜头语言以及一些其他细节,所以她捕捉到了其中一幕,心生疑惑,“无闻,刚才那个环节其实应该是抽中了签的和特邀嘉宾一起唱歌吧?是你抽中了,怎么最后是闻谦独唱?”
她看的清清楚楚,陈无闻展开的纸条上那样写着,可最后陈无闻根本没镜头。
而且,对于闻谦这场表演,如果她观察的没有错,应该是后期在棚里补录的。
陈无闻啊了一声,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茫然道:“我唱了,可能我唱的不好听,所以剪掉了。”
秦晚一怔。
陈无闻和闻谦合唱,却剪掉了?
封楚楚看了看她的神情,很贴心的主动递台阶,“应该是节目组不厚道。”
说完,她又岔开话题,看向捧着手机的陈无闻,“无闻,让姐姐看看,你在玩什么呀?”
陈无闻捧着手机给她看,笑眯眯的说:“我在回复粉丝。”
封楚楚瞥一眼,这孩子微博下面也就一百来条评论,他貌似是打算每一条都回复一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