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郇来到后花园的时候,一片萎靡,酒色缭绕,也不知燕怀哪里请的花伶,淫词艳曲唱个不停,循循环绕在周围,假山上,荷塘里,都布满了舞女,大跳艳舞,而中间有一片空地,大摆酒席,燕郇看去,几乎四大世家的公子哥儿都来了,包括赵凤炎。
燕郇眯着眼走了进去,面无表情。
“呦,是燕大公子来了。”赵凤炎一眼就看到了燕郇,fēng_liú倜傥的脸上带着丝坏坏的笑意。
见到燕郇进来,燕怀的狐狸眼里充满了奸诈,世家内部早就不和了,他这大哥做好见皇帝的准备了吗?胳膊渐收渐紧“啊,疼”女人发嗲的声音传来,看去,只见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胭脂味浓郁,笑的一脸骚气,见他面露不悦,连忙换了脸色,笑着喂他喝酒:“夫君,喝嘛。”
女人名叫芗怜,是燕怀从临城带回来的妾侍,已怀有身孕三个月,肚子平平,看不出来。
燕郇站到园子中间,扫了四周一圈,看也没看赵凤炎,直接开口:“全部退下。”
混合着内力的声音带着遮掩不住的杀意让舞姬们一怔,连忙收了琴,这燕家是燕大公子做主,他们伶谣阁在京城做了这么多年,识趣儿,连忙退了下去。
“哎,别走啊,花了钱就得弹完,唱完。”
“燕大公子果然如外界所说,不近人情。”
“……”
燕怀见燕郇一进来,就使了这么大个下马威,直接将芗怜一甩,酒也被甩了出去,洒了她一身,看着那冷漠的背影,她的眼瞬间变红。
燕怀起身走了出去,似有不悦道:“大哥这是作何,我们在这儿后花园聚一聚,也碍着大哥的眼了?”
“就是,就是,燕郇,你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说话的是苏家的三房嫡子苏宁容,长得也挺俊俏,说话可就不客气了。
燕郇扫了一眼四周都有不悦的公子哥儿,清冷的音色渐起:“大家都玩累了,剑风,送客。”
话一出,花园走廊那儿出现了不少府兵,身带佩剑,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为首的便是剑风。
“可别,玩的正起兴呢,继续继续,没有美人,美酒也成啊。”赵凤炎像是专门跟燕郇作对似得,不在乎突然出现的府兵,继续呼吁道。
他这一起兴,变了神色的众公子哥儿全都乐呵呵的继续喝着,看似不受影响,而苏宁容则举起了面前的一盏琉璃酒杯,朝着燕郇笑道:“燕大公子,你也来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快活多好。”后者没理会他,他也没生气,径自喝着。
燕怀看着此景,唇边勾起了一抹暗色笑意。
燕郇清冷的目光让众人如坐针铓,喝起酒来不舒服极了,还有远处那么多全副武装的府兵看着也不自在,只听:“近日,京中发生了命案,众位也都知道,皇上痛失爱臣,虽破了案,但心里也难受,你们在这儿寻欢作乐,美女在侧的……”点到为止,这番没经多少事的公子哥儿,听到这番话,不由咽了口气。
只听片刻,“哎,算了,算了,过几天伶瑶阁聚,今天还是早点回去,老太君又该念叨了。”一个公子哥儿这样说了,其余也都动摇了,纷纷起身,半响,园子里就剩几个人了。
突然,不远处,赵氏领着一堆丫鬟婆子踏着石阶走了过来,排场很大,穿着华丽繁琐,豁然一幅当家主母的样子。
燕怀冷眼看着这一幕,母亲是不想他跟这些人来往的,定是燕郇通知的母亲,哼,想到他轻而易举的让那么多的世家子弟离开,藏于袍子里的大手紧紧握成拳。
苏宁容挑眉“咦,燕怀,你这可不行,这夫人都惊动了,那本公子也走了。”说着,拍了拍袍子上莫须有的灰尘,起身,顿了顿,话锋一转,看向还坐着的赵凤炎,笑道:“赵兄,还不走?”
燕怀听到他的话,没说什么,眼中划过狠意。
“能不走吗?这主人家都不欢迎。”赵凤炎邪靠着假山的身子一起,唇角一勾道:“不过,燕郇,婳儿那丫头呢,怎么没见到她啊。”
话一出,他明显感觉燕郇的脸色不对了,他挑眉,怎么回事?“别说了,赶紧走吧,本公子请你吃饭去。”说着,苏宁容勾着他的肩,连拉带拽的将他带走了。
“你放手,放开我……”
远远的,声音听不见了,燕郇这才挥了挥手,府兵暂退。
“母亲。”燕怀收起心里的心思,作揖道。
赵氏沉着脸色,一甩袖:“你糊涂。”虽说这确实能让皇帝对燕郇不满,可是这也对燕府的地位不利的很,四大世家因着联姻的事,早就不怎么明面上来往了,皇帝眼巴巴就等着看谁家枪打出头鸟呢。
燕怀低头,不说话。
燕郇见赵氏的目光看来:“去祠堂面壁思过。”
这是他的通牒,赵氏虽面露不悦,可嘴唇蠕动,终究没说什么,而燕怀垂着的眸子一闪而过的狠意,惩罚,他早知道逃不过,比他想象的轻多了。
“夫人,大公子,夫君不是有意的……”而这方,芗怜眼含泪光的想要求情。
赵氏直接怒道“一个奴婢,插什么嘴。”顿了顿,见她哭泣着低了头,软了口气:“你起来,别伤着孩子。”
芗怜唯唯诺诺,一抽一泣的起了身。
而赵氏松了口气的同时,看向燕怀:“这次听你大哥的话。”
燕怀冷冷的扫了眼不知何时离去的燕郇的背影,看也没看赵氏与芗怜,直接朝着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