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夫人忍不住开口:“就算太子殿下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只看一眼就把分毫细节记得清清楚楚吧。”
宜荣还不死心,问:“在场的可有鉴定画作的大家?”
朱家二公子立即兴奋道:“论画作鉴赏,帝京当推陆右相为第一人。”
宜荣瞥了一眼陆嘉树,又问:“没有别人了吗?”
朱公子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陆右相吗,陆右相才不是那种会说假话的人。”
吓得朱夫人忙斥责儿子:“不可胡说!”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宜荣只好道:“那就有劳陆右相了。”
陆嘉树淡淡应了一声,走到两幅画前细细打量。
半晌,他才回首,对宜荣一鞠道:“回娘娘,这两幅画是一人所作。”
随后他又指着两幅画道:“若娘娘不信可以看一下这一个细节。”
众人顺着陆嘉树手指的方向看向画中人头上的一枚发簪。
有人奇怪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陆嘉树微微一笑道:“我想请庞大人过来一下。”
庞沧澜蓦然被点名,微微一愣后走了过去。
“庞大人请看。”
庞沧澜看着两枚一模一样的发簪,奇怪道:“有什么奇怪吗?”
陆嘉树微笑:“还请庞大人仔细观察。”
庞沧澜听后眯起眼睛细细审视着两幅画,半晌后他脸色一变。
宜荣急道:“到底怎么了?”
陆嘉树微笑道:“在这两副画中,公主戴的蓝色发簪仔细看的话里面有一道很轻的白色杂质,这个恐怕连公主自己都不知道吧。如果不凑近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出来,就算太子殿下能记住方才画中公主的样子,也不可能对如此细节观察如此仔细。”
“所以,除了作画者本人,没人能刻画出相似度如此高的画来。而且这两幅画的手法笔调都一模一样,所以嘉树可以断定,两幅画就是一人所作。”
苏清渝连连摇头:“这不可能。”
苏清泱冷笑道:“我和韩公子素无交集,这种谎话皇姐也能编得出口。”
宇文翊凉凉补刀:“而且居然还敢拿本宫的东西去栽赃我的心上人,凌水公主,你真胆子不小啊。”
苏清渝左右环顾,发现大家都朝她投来鄙夷的目光,惊慌之下她猛地扑到皇后面前,抱住皇后的脚:“母后!不是这样的!”
宜荣也对她心生厌恶,拼命抑制自己才没条件反射下踢开她。宜荣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莫慌,那那奴仆的话又作何解释。”
苏清泱走到被押着前来的刘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刘氏恨恨看着她:“你还要干什么,我绝无半句虚言,你再怎么威胁我都没有用!”
“富贵梦做的太多脑子就容易不清醒,你是什么低贱身份,也配让本公主威胁吗。”苏清泱审视着刘氏冷笑道,“你不是说本宫拿你的家人威胁你了吗。可据我所知,你家人不但安然无恙,而且你那个老大不小还没用的儿子,近来竟然做了个小官。”
“而且听闻好像还是郑贵妃的兄长帮忙对吧。”苏清泱慢慢踱步,缓缓说道,“你对少夫人感激涕零,同时也暗暗埋怨夫人,给她做奴婢这么多年,从没许你家过什么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