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宝贝进门后就缩在门口的角落里不动,注意观察病房里的动静,不时回头看向病房外的走廊上来往的人。
向珊跟着郝志文和郝志强进门后就站在了墙边,任由郝筝一个人哭的天昏地暗,也不上前安慰,冷眼旁观。
郝老太太也来了,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一边看刘天明的脸色,一边伸手拍打郝筝的后背,让她别哭了。
“别哭了,哭也没什么用,还是想办法治病要紧。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这里不行就去省城看,再不行就去京城,总能看好的。你要坚强,现在家里可全靠你撑着了,你还有天明和刘艳要照顾,可不能倒下啊。”
刘天明的妹妹刘玉华冷笑着看着郝筝,眼里的不屑和恨意都要冒出来了,要不是看在刘天明住院的份上,她早就上去挠她了。
“嫂子,大娘说的对,这里还要靠你支撑,还是想想治病的事吧。”
再不喜欢她也要说话,不然就她那小抠样,还不一定能拿钱给自己哥哥看病。
要说为什么刘玉华会对郝筝这个态度,事情还要从郝筝和刘天明谈恋爱的时候说起。
郝筝和刘天明是高中同学,两人在学校里有谈起了对象,到了毕业后,刘天明家有点能耐,给刘天明找了在地税局的班,郝筝也想上班,也托了刘家人办这事。刘家人挺上心,还真给找到了,是在一个厂子里做会计。同时,也给刘玉华找了个班,就是现在郝筝所在学校的这个。郝筝心眼多,认为刘家人偏心刘玉华,在她看来,学校可比厂子好多了,因此,就悄悄地问了刘天明。刘天明当时没想那么多,就跟她说了找的谁帮着办的,结果第二天,郝筝就拎着东西找上门了。郝筝说自己是刘天明的对象,是来问工作的事。帮忙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就当真了,还以为是让郝筝去学校呢,再一看人家也是高中毕业,还自费念着夜校,比刘玉华要强,就同意了,直接给开了介绍信,随后当天下午郝筝就去学校报到了。
第二天,刘家人知道了事情已不可挽回,郝筝又哭的死去活来的,一想早晚是自己家人,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刘玉华得知自己的工作就这么没了,气的大病了一场,对郝筝也是恨之入骨,工厂的活也没去上,在家里呆了一年多,第二年才在刘家的使力下去了铁路机务段,做了财会科的小科员。
就此刘玉华和郝筝势不两立,从来就没给她过好脸。而刘天明的两个弟弟也因为此事对这个哥哥有了意见,同时也看不上新嫁到刘家的嫂子。
“嫂子回家筹钱去吧,这里有我们在,你放心吧。”
刘天明的两个弟弟催着郝筝回家取钱,刘玉华也在旁边直嘀咕。
“这我哥还没死呢,怎么哭成这样啊?真够晦气的!”
“你说什么呢?你哥还病着,你就这么对我,你想过你哥的感受吗?你也不怕他听见后多伤心。”
郝筝听见了刘玉华的嘀咕声,不让份地指责刘玉华,反正她家人来的多,也不怕打起来。
刘玉华白她一眼,低头摆弄着手指甲,闲闲地开口道:“嫂子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还是想着怎么救我哥才重要。要我说,你现在赶紧回家取钱去,抓紧时间给我哥看病,也不能让我哥这样疼着不是?”
郝筝一听让拿钱,又哭上了。
“呜呜,我哪来的钱啊?这些年老人要养,孩子也要上学,我们俩的工资全都花的差不多了,你让我上哪弄钱去啊?”
“嗤,你唬弄谁呢?这些年你可没少往家倒腾,不管是你娘家还是婆家,你还少拿了?这时说没钱,谁信啊?再说了,没钱不是还有房子吗?把房子卖了不就有钱了。再不行就去单位借工资,借也能借出来吧?慢慢再还就是了。”
刘玉华不屑地剜了眼郝筝,瞥向郝家众人的眼神带着戏虐。
一群的傻叉,让人卖了都不知道,他们家这闺女往自己家倒腾钱和东西的事他们还不知道吧?正好现在说出来,也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这妹妹究竟是什么货色。虽然她哥在病床上急等着用钱,可是她知道,她哥这病是看不好了,只能等死,还不如趁此机会给这个贱人添点堵。
郝家人没理她,自己家的事谁心里还没个数啊?只是不说而已。再说了,家都分完了,钱也还回来了,他们还能说些什么?虽然不待见郝筝,但这个时候只能一致对外,好歹她也姓郝不是?
刘玉华见郝家人无动于衷,心里暗恨,一群傻逼,活该被人玩弄,她都说了郝筝往家倒腾钱,他们还没一个人说话,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一家子棒槌。
“小华也不用说这些没用的,我家的事不用你来操心,还是想想怎么救你哥吧。这钱也不能让郝筝一个人掏,她有多少钱啊?这钱还得你们家出一部分,郝筝也出一部分,剩下的我们也出一部分。至于你哥和你嫂子的房子卖不买的事等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住院费交了。”
郝志强和郝志文眼光一闪,对视一眼,点点头后又分开。
郝宝贝靠墙站着,冷笑着看病房里的闹剧,听到郝老太太的话后更加坚定了要把钱花出去的心思。
她从早上起就开始琢磨家里这钱怎么办,想了一早上,终于让她想到了,她要买房子,她要在京都买房子,不但要买,还要买两个到三个,一分钱也不留。
按京都现在的房价,十万块钱能买两个楼房或是三个平房,她要买三个平房,等着搬迁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