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夜声音一顿，严重怀疑老二是故意呛他的。
“这两种是最合适的，女孩子都喜欢，嫂子肯定也不例外。”
正是因为太适合，才变得不适合。
这种话厉司瀚自然不会直说，寒着脸命令：“不要，重新想。”
顾晴夜那个叫气。
重新想？你特么没送过宠物给女孩子，难道我又送过呀？哪里懂得那么多弯弯道道？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他咬着牙拿出了手机。
“度娘知道的比我多了去了，先给我点时间查一查。”
就当是提前做功课，改天他找了女朋友，就不用纠结送什么了。
“看来我确实高估你了。”问度娘都比问老三靠谱。
顾晴夜冷漠脸，刚才怎么不说？
好歹他还想到了宠物猫宠物狗呢，老二，估计一个都想不到吧？
啧啧啧……
“有了，送个小兔子吧，毛茸茸的，嫂子肯定喜欢。”顾晴夜拿百度出来的照片递过来，让厉司瀚观摩。
那兔子确实挺萌，毛色雪白松软，不过跟猫长得那么像，不会也要跟厉太太一起睡觉吧？
“换一个，看别的。”
“仓鼠呢？养一对仓鼠咯。”
然而看到下面的描述，顾晴夜自己先摇头否决了。“不行，仓鼠太能生了，小心被你连鼠带窝丢出去……”
厉司瀚眉心跳了跳，“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这话顾晴夜不爱听了，振振有词地反驳：“这些才是萌妹子标配，难不成你打算弄个蜥蜴或者蟒蛇给嫂子养啊？”
你确定这是讨嫂子欢心，而不是故意吓唬她？
厉司瀚微的垂着眼，表情若有所思。
吓，难道真的在考虑送蜥蜴或者蟒蛇的可行性？
正当顾晴夜琢磨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坑了嫂子一把，手里装着下午茶的袋子被厉司瀚拿过去了。
“东西到了，人可以回去了，别来骚扰你嫂子，她身子虚。”
言毕，也不管后面的顾晴夜是如何一副龇牙咧嘴的脸，踩着沉稳的步伐往厉太太病房走。
从实际结果来看，送厉太太的宠物就不该假借他人的手。
天黑之后，唐笙走了，厉太太开始琢磨一件事。
——她该洗澡了。
这可是大夏天，昨天晚上意外没有洗澡也就罢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洗的。
“厉司瀚。”她忍不住扬声叫了一句。
尽管他没有出声，但他一直在病房是不争的事实。
“嗯？要去洗手间？”
厉司瀚走过来，在穆苒面前停下，高大的身材几乎要将她笼罩住。
一个白天下来培养的默契，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察觉到陡然变短的距离，穆苒猛然瞪眼，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不，不是，我不想去，我就想问问，你没有考虑请一个护工给我吗？”
穆苒仰着头，格外诚恳地看着他。
话里的意思，让厉司瀚停止了先前的动作。
剑眉微微一扬，眯着眼重复：“护工？”
“对，你总要工作的吧？我这么一直麻烦你多不好，护工更周到一些……”
“如果我有事不在的话，自然会有护工照顾你。”厉司瀚打断她的话。
言下之意，只要他在，她的事都不会假借他人之手。
到最后，穆苒也没有为自己争取来一个护工，小脸怏怏不乐。
“今晚要洗澡吗？”他似乎也想到了这个，主动询问厉太太。
风中凌乱的穆苒听到这番话，像是被人解了穴，嗫嚅着说好。
她昨天好像摔到地上了吧？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弄脏，目前闻着倒是不臭，但也不敢保证只是自己单方面觉得不臭。
厉司瀚扫了一眼还虚弱的厉太太，出于对厉太太失明的考虑，主动提议：“我帮你？”
尽管这是医院的vip病房，但始终不比家里，厉太太连浴室到底长什么样都摸不清，别一不小心回头就撞到墙壁上去了。
厉司瀚可不想看到厉太太这么惨。
“什，什么？”穆苒瞬间僵直，瞳仁放到最大。
好似这句话，有多么吓人。
事实上，穆苒觉得那三个字，真的吓人极了。
“那个，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我真的可以！”
那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厉司瀚觉得自己是洪水野兽。
“你是病人，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对病人下手。”
好半晌，沉寂的空间被他的声音打乱。
穆苒脸蛋微红，尴尬地摇了摇头，想否认，又没有足够的底气。
“罢了，你自己来就自己起来。”
只要小心别再撞到脑袋就行。
穆苒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小声说：“好，谢谢。”
他拿了另一套病号服，连同穆苒一起打包进浴室，调好热水器的水温，并跟她确认衣服和洗漱用品的位置。
厉司瀚的一番举动，是这么不放心她。
其实，除开长时间沉默会让她害怕之外，刚刚失明的厉太太反倒愿意摸索四周的环境。
厉司瀚站在门外，隔了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看来，厉太太说可以是真的可以。
穆苒觉得，刷牙洗脸穿衣服洗澡这些，对于一个瞎子来说，都不具有什么难度。
又不像走出门，处处充满危险。
然而，没有难度，并不意味着跟没有失明的人一样方便。
因为的看不清，她只能用手摸，却不小心将裤子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