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款款来到大殿中间,“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快平身。”慕阳不舍得她久跪,连忙叫起。“谢陛下。”龙鳞起身,察觉到大殿中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孙清玉的父亲,正是兵部尚书孙大人,他心中疑惑,开口问道:“请问……娘娘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中还有什么人?”
龙鳞回身,直视着孙大人,回答他道:“本宫轩辕氏龙鳞,金陵人士,家中仅剩小妹一人。”
孙大人眉头直跳,又追问道:“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龙鳞轻声回答道:“小妹闺名……玲珑。”
此话一出,殿中寂静一片,落针可闻。片刻后,有人反应过来,厉声斥责道:“大胆!轩辕龙鳞乃是一位少年英豪,并不是一位姑娘。陛下!您可别被她给骗了,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定是图谋不轨!”
“卿稍安勿躁。这天下是朕与龙鳞打的,自然知晓。这确实是龙鳞。”慕阳淡声安抚着朝臣。
孙大人回过神来,质问道:“姑娘既说自己是轩辕龙鳞,有何证据可证明?”
龙鳞心里无奈一叹: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要做出证明自己是自己的事情来。但她面上从容,命人将族谱呈上来。“这是我轩辕氏族谱,上面写明了我父亲轩辕皓的后代,仅有两名女儿。”
“呈上来。”慕阳吩咐道,这事情他倒是不知情呢。朱照接过族谱,走上台阶递给了陛下。
慕阳翻开来一看,看到那个“绫”字,倒是有些愕然,但还是说道:“确有其事。”
好,就算这女人真的是轩辕龙鳞,那他们也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殿下,若轩辕龙鳞真是一名女子,那么轩辕皓便罪犯欺君。罪臣之女,不足为后!臣恳请陛下,削其父官职,贬为庶人。”礼部尚书黄大人愤慨激昂说道。
龙鳞顿时压下了黑眸。说她可以,但是不可以说她老爹!只听她冷笑一声:“这位大人,我父亲一生为国,戍守边疆御敌,遭人毒害为国牺牲,为何死后还落了个罪臣之名?”
“单是你的性别问题,女扮男装,欺瞒先帝,不是有罪是什么!”黄大人得理不饶人。礼部官员最重规矩,欺君是死罪,他比谁都清楚。更何况,自家女儿那日哭哭啼啼与自己说她被人欺负了。
龙鳞的心头火就要往上蹿,轩辕家可没有孬种!她正要措辞反击,谁知慕阳竟然开口说道:“谁说轩辕将军罪犯欺君的?”
黄大人心头一梗,什么鬼?先帝被欺骗,陛下你也被欺骗了啊,为什么要反口?
只听慕阳沉声说道:“龙鳞是女子朕一早便知,否则朕为何要立她为后?”
“……”满朝文武都是如鲠在喉,陛下这是铁了心要立轩辕龙鳞为后了?!
“耀国三星诸卿可有听说?”慕阳问。
众臣一愣,那个预言他们一开始并不知情。反而是灭国后,“耀国三星”的消息不胫而走他们才有所听闻。他们当然知道耀国三星说的是三个人。
慕阳继续说道:“龙鳞正是三星之一。女扮男装是为了复国便宜行事,不得已而为之。自小先帝便这么跟朕说的,因而轩辕家并没有欺君。”
这么一说,朝臣面面相觑。龙鳞心里却一阵感动,自己瞒了慕阳十几年,而慕阳也不过刚刚得知真相,却为了她欺骗满朝文武和天下人。这撒谎也就算了,但慕阳顺带把自家老爹一起拉了下来。
众臣无言以对。
“众卿还有异议?”慕阳问。
当然不会没有异议!像黄大人这种最重礼教之人,他多的是话柄说轩辕龙鳞!“启禀陛下,轩辕龙鳞助陛下打天下固然有功,但皇后之位,需得母仪天下。轩辕龙鳞上战场打仗,有违妇德,不安于室,难担大任。请陛下择人另立。”
“臣附议!”孙大人接上了黄大人的接力棒,说道:“轩辕龙鳞之功,仅仅只够补轩辕氏欺君之罪。皇城中不乏品行皆端正之女子,请陛下另择皇后。”
慕阳眉头一拧,他都说了,龙鳞没有欺君没有欺君!这些人的耳朵都是装饰品吗?
“孙卿此言差矣,”慕阳已然没了刚才好声好气的性质,“朕说了,这天下是朕与龙鳞一同打下的。朕为帝,她为后,有何不可?除了她,还有何人有资格与朕一起坐拥这江山?”
黄大人听了,差点就要老泪纵横。陛下啊,这江山哪有两人一同坐拥之理啊!
“陛下,皇后之位由谁担当事关重大,臣恳请陛下三思!”孙大人斩钉截铁说道。
“是啊是啊,陛下三思。”有不少朝臣赞同孙大人这话。
慕阳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他诏书都颁了,还三思?三思个屁!
“诸位大人!且听本宫一言。”龙鳞不紧不慢说道:“国之初立,对有功之臣lùn_gōng行赏自是应当。但十年前,西棱覆灭时,本宫陪同陛下颠沛流离之时,诸位大人身在何处?本宫与殿下出生入死,征战沙场时,诸位大人又在何处?有人对我们伸出援手吗?!”
被龙鳞这么一问,全部大臣哑口无言。
龙鳞当然不会留情,反而言辞激烈说道:“若是诸位大人认为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心为国,为何没有一早就挺身而出?本宫是女人要被诟病,本宫上战场也要被诟病。但凡在座各位有点出息,何需本宫上阵去杀敌!”
“而今时今日,陛下待本宫情深意重,你们却再三阻拦。诸位大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