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手撑着发沉的脑袋,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眼皮不听我的,拼了命地往一起凑。我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我要等石头哥哥来带我回家。
就在我与睡意做殊死抗争的时候,有人用修长的指敲了敲桌子,接着就有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他说,嗨,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我用手奋力地抬起自己的下巴,迫使沉重的脑袋仰起来,那人就站在我的面前,天神一样,自带光圈,儒雅的气质,温暖的眉眼,眉心有一颗朱沙痣,长得特像吴秀波,只是比吴秀波年轻,更有朝气,他应该是年轻版的吴秀波。
我张着迷茫的双眼看着他,稍稍有些警觉的问,“你是谁。”
他笑着说,“我叫夏景和。”然后又指了指我身旁米朵刚坐过的地方说,“你的朋友不会回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喝醉酒独自一人呆在这种地方不安全。”
他一定是觉得我是个不自重的女孩子,在这种地方把自己喝的烂醉,不就等着羊入虎口吗。
他应该就是刚才坐在我那个烂情的邻居对面的男人,蛇鼠一窝,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着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容虚无飘缈,显得不那么真实。
我冲着他很不友好的翻了个白眼,我说,“不用你管,我的石头哥哥马上就要来接我了。”
他可能也觉出我明显的敌意,并没有不悦,反而笑的莫名而又温暖,他说,“我还是扶你到外面去等你的石头哥哥吧,这里面的空气不好。”
我艰难的转动眼珠,看光怪陆离的灯光,还有四周吵杂的环境以及混合着烟酒气息的混浊空气,觉得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鬼使神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想要往外走,刚一迈脚差点摔个狗啃泥,幸亏他及时的伸出一条手臂,扶住了我半个身体的重量。刚一接触他温热的肢体让我有了安全的恍惚感,对他的戒备骤减,任由他扶着往外走。
他把我安置在马路边的石条上坐了,他的人就高高的立在我的身边,不动也不说话。
冷风一吹我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路灯下有他长长的影子。
石条的冰凉顺着皮肤蔓延,像一丝丝的冰寒,拥挤着挤进身体。由于惧冷,我抱紧双臂,把头埋在双膝间。
夏景和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我的身上。
我抬起头望着他说,“谢谢。”
他挺拔的身形立在路灯下,像一棵挺阔的树,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笑而不语。
我们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石头哥哥的车就来了。
石头哥哥下车奔到我面前,他扶我起来,眼神里满是担扰,手心里有冰凉的黏腻,我知道他一向是沉稳内敛的性子,只是遇到我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忍不住焦急慌乱。
我望着他轻柔的笑,我说,“石头哥哥,我没事,就是喝的有点多。”
临上车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立在路灯下的男人,转身,我说,“夏先生,今天谢谢你。”
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把衣服递给他,冲他微微一笑,转身准备上车,他突兀地开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想了想,轻轻的开口,“夏冉。”
我上了车,隔着车窗冲他挥手。
车子缓缓驶离,我把头靠在车椅靠背上,突然听见夏景和的喊声隔着夜色传来,“我叫夏景和,不叫夏先生。”
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我轻轻的闭上眼睛。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石头哥哥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看我,我知道他不放心我这样醉醺醺的回去,所以张着询问的目光。
我依旧闭着眼睛不愿睁开,我说,“石头哥哥,今晚我想跟你回家。”
躺在床上,枕头上有石头哥哥阳光一样干净清冽的气息,我埋着头拼命的嗅呀嗅呀,不自觉得眼泪就流了下来。
石头哥哥端来蜂蜜水让我喝下,又拿了热毛巾替我擦拭手脚。
忙碌完,他就坐在我的身边替我掖被角,像小时候一样,温柔的看着我。我的石头哥哥他总是这样善良的对待每一个人,他温暖的目光太阳一样普照在我的心底。
我拉着他的手指不肯松开,石头哥哥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
石头哥哥眨眨他好看的眼睛,微笑着看着我。
我在石头哥哥温柔的目光里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石头哥哥已经出门了,他在桌子上给我留了便贴,“果果,我去云南山区支教,可能要去半年的时间或者更久,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桌子上有他为我准备好的早餐。
我进卫生间洗漱,石头哥哥帮我准备好了洗漱用品,虽然我不常来,但石头哥哥时常备着这些东西。他曾说过,果果,有石头哥哥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石头哥哥永远等你回家。
我对着镜子苦笑,石头哥哥,我多么希望可以像挖除腐肉一样将庄衍生从我的生活里挖除,如果我们没有分开我是不是就不会爱上别人,你是不是就是我心里唯一的石头哥哥,我们或许现在就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可惜生命的□□不会倒转,我们永远也回不到过去。
洗漱完之后,我坐在桌子前吃早餐,细细地吃,把白粥煎蛋吃出西餐的优雅。
吃完早餐,我进厨房洗干净锅碗,然后很有耐心地收拾房间。其实石头哥哥从小就是个爱干净的男子,房间总是收拾的纤尘不染。但我还是拿了一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