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在屋里用石头哥哥的电脑上网,浏览各大招聘网页,希望能更快找份工作。慕东旭在外面敲门,声音很轻,敲两下一停,隔上四五秒再敲,就像战争年代搞谍报人员的接头密码。我走过去开门,门一打开,昏黄的灯光映着他好看的脸,他问我,“你饿吗?”他一问我饿吗,我的第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想让我做饭给他吃,由于我在网上逛荡了一下午也没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所以心情不佳,我苦着脸对他说,“我是属公主的,只会吃不会做。”他一听我这么说,简直笑的不行,他说,“不让你做,我们出去吃。”他一说出去吃我就很小人的立马捂紧我的荷包说,“我现在正处于失业状态,可没钱请你吃饭。”他说,“我有钱,我请你。”
我想了一下说,“那好吧。”于是拿了衣服和他一起出门,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说:“吃火锅吧。”我们选了一家川味火锅店,坐在桌子前等着服务员上菜,火锅店里热气缭绕,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他一直看着我吃吃地笑,我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干嘛老看着我笑,我长的像个笑话吗?”他说,“我从来没听过别人说自己属公主的,有这一属性吗?”我说,“如果我说我是属□□的,你是不是就得笑死。”他努力憋住笑说,“你真逗。”我冲他撇撇嘴,扭过脸去看窗外不在看他。
一会儿菜就上齐了,热气腾绕里我都快要看不清慕东旭的脸了,他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吃还是在笑。反正我吃的欢快极了,像只嗑了药的小老鼠。见他一直低着头,我就叫了一声,我说,“喂,慕东旭。”结果他一抬头,白纱一样的迷雾里,他鼻涕眼泪一起流,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就差哇哇大哭了。我指着他的脸笑得像个阴谋得逞的巫婆,我说,“你现在真像个玩杂耍的小丑。”他望着我一脸委屈,他说,“夏冉,我吃不了辣。”我说,“你不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我们就不吃火锅吃点别的了。”他说,“可是你想吃火锅。”我说,“慕东旭,你不该为迁就我而委屈自己。”他望着我的脸,半响,他说,“夏冉,你的眼睛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孩。”我夹了一块肉片放进嘴里,狠狠地嚼,我说,“慕东旭,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么钓女孩子的,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该跟我说你认识的那个女孩子死了,你是多么多么的爱她,你有多么多么的伤心。”慕东旭看着我,深蓝大海一样的眼睛里漫着白纱一样的雾气和我的影子,他不再说话,慢慢垂下眼睛,弯曲的睫毛像一排棉密的树遮住了大海一样的眼睛和眼底汹涌着的情绪。
夜里,我拉肚子了,一趟一趟地起来跑厕所,痛苦的我差点死掉。此刻我无比的痛恨火锅,彼时我吃的有多欢快,此刻就拉的有多痛苦。慕东旭看着我来来回回地跑,他问我,“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我痛苦而豪迈地说,“不用,这点小病死不了。”他像个夜间失眠的人,黑暗里端坐在沙发上看我一遍遍地跑厕所而手足无措,只能偷偷地将一杯温水贴心地放在我的床前。
天快亮的时候我总算是拉光了所有被我吃进去的东西,拖着虚脱的身体,狼狈地像只狗一样爬上床,然后很快就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临近中午,慕东旭已经离开了,他将一盒必奇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未留下只言片语。
我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给米朵打电话,约她一起吃中午饭顺便向她坦白一下我和庄衍生分手的事。
我坐在和她约定好的餐厅里等她,而且我也已经做好了被她数落一番然后指着我的头骂我是猪的心理准备。
米朵来的时候我坐在坐位上老远就冲她招手,满脸堆笑地和她说,“今天想吃什么我请,就当是为庆祝我重获新生吧。”米朵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暴怒,她很平静地看着我说,“夏冉,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一旦对庄衍生放手很可能你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到像他那么爱你的人了。”我看着米朵今天异常憔悴的脸,不同往日的神彩飞扬,八面玲珑,心就微微地疼了一下,我握着她放在桌子上消瘦的手说,“米朵,我不想永远活在阴暗里,我想走在阳光下,我知道庄衍生很爱我,我也爱他,可是这份爱太沉重了,我们负担不起。”米朵望着我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说,“米朵,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你的脸色很难看。”米朵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下来了,她说,“夏冉,我和张仲坤分手了,她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被我撞见了,她揽着那个女人的肩膀进了酒店。”我轻拍她的手,柔声地安慰她,“好米朵我们不哭了,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我们为他难过。”米朵说,“夏冉,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不能和他来往,他就是个成了精的花心大萝卜,哪个女人也拴不住他的心。”我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以后我再陪你钓别的帅哥,比他好,比他帅,还要比他专情,丫就是个烂情货,咱不稀罕。”米朵哭着说,“可是夏冉,我稀罕,我稀罕他呀……我就是爱他,真的很爱他,我不想离开他,可是他不要我了,我找不到他了,怎么办……”
此时所有动听的话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我不能替她悲伤,亦无力分担她的悲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米朵悲伤而无从安慰,突兀地我就想起了那个曾经死在米朵面前的叫彭博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