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飞接过小二手中的信,刚要拆开书信,见小二仍在旁边站着,便先将信收了起来。方云飞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
小二满脸堆笑道:“方少爷莫要误会,小的哪敢多事啊,只是见少爷您前些日子受了些苦,特意想来问候一句。”
方云飞一听小二言说,又想起先前受两个淫贼刁难之事,胀得满脸通红,忽而站起身子,猛一拍桌,冲着小二呵斥道:“你还敢提那件事?要不是你,我也不用挨那淫秃驴一脚。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都是你这瞎眼的小二害的,你倒好,还敢事后献殷勤?”
小二自知当日害了方云飞,心里老大过意不去,如今过了几天便想着现在来好言问候几句,说不定方云飞还能阔手上自己几个子儿,没想到今天一来直撞钉子上。心中一慌,两腿不停地打颤:“方少爷不要生气,是小的不长眼,小的应该替您受那一脚!是小的不好,您要是还在生气,就踢小的一脚吧!把气撒在小的身上吧,别气坏了您的身子啊!”说着小二当真撅起了屁股。
方云飞一想到当日之事,后背还隐隐作痛,本来是一肚子的气,但到底小二是个脑袋灵光的家伙,方云飞面对他这种狗腿模样竟发作不出来,看着小二撅起屁股的模样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又不肯笑出以免让小二觉得无碍,自己就失了威严,于是大喊一句:“滚!”
“好嘞!”听完这句话,小二果真一弯腰,抱紧两膝成作一团,整个像球一样滚出门去。
方云飞看他倾尽全力讨好的样子也觉得解气不少,但仍怒斥一声:“把门关上!”小二滚出门之后,立马起身将门关上,一句话也没说。
“终于消停了。”方云飞长舒一口气。这时候想到那封信,就又拿了出来,满心疑问地看着这封信,“什么意思呢?”
方云飞看这信并未封上,忽然有点担心会不会被小二看了去。“算了,不管他,看就看吧!”信里面只有一张纸,他一取出一看,吓了一跳。纸上的字迹歪扭七八,拙劣难堪。再一看里面的内容更是令人哭笑不得。
信里面这样写道:方兄啊,今日我等人就要一起共举义事,怎奈方兄忽而不见,不能一起共同商计大事,真是遗憾呐!我想方兄定是有急事在身,来不及与我等说上一句。是否?本以为方兄已经他去,谁知路遇之前小二,便将他唤来询问方兄去向。谁料方兄还在客栈中住着,本想前去与你叙谈,但我等众人已经在路上,实在来不及找你言说。恰巧路遇小二,本想让他带去口信,但又觉得一言二语难以说清,又恐小二这一外人知道缘由,岂非无端生事?因此,特地急也匆匆地写下这一纸书信,来向方兄言说我等去向。闲言不谈,我等此时正顺着镇西口地黄安大道往南走。现在路边茶馆歇脚,才写下此信。恐小二交与你时我等业已走远,你若来寻,又不知方向,此非不妙?因此向方兄说明,我等现在正往东南万灵山所在之处,方兄办完要紧之事,大可到柳青镇来寻我等。我恭候方兄。——秦平
方云飞第一眼看去,就知道一定不是洪瀚明所写,想他那种温文儒雅之人怎么有如此不堪书法。看到最后,果然是秦平所写,在草草看过一遍之后,方云飞就将它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正合我意,本来还要想着法子日后见他们该如何说,现在也省去力气不用解释了。”方云飞伸了伸懒腰,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便要下楼用饭。他走到门前忽然又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那封信,又大步走过去拿起再一次细读一遍,然后搁下信纸。“奇怪,从信上来看,好像他们还不知道我偷偷跟着凌全非和怜香玉不是为了武功,怜香玉并没有将我告发于他们。这是为什么?”
本来他已经全身放松,现在忽然又满心犹疑,怎么也猜不出来到底为什么怜香玉没有将真相告知众人,心里别扭极了。就这样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饭也没吃,和衣躺在床上,思考整晚。
易万轩等人再次谈说过计划之后,确认无可改之处,便决定即刻动身,要赶上三月底到达万灵山。
一听说立马就要出发,孙巧儿忽然着急道:“那怎么行,李大叔的伤”
“我没事。”
众人闻声回望,见李元郴已经站在楼梯口,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了,众人也无人注意,见李元郴慢慢下了楼,对众人说道:“若因为我一人耽误整个计划,那我岂不成了江湖罪人?”
孙巧儿辩道:“谁这样说了,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如此一路舟车劳顿的,你怎么能修养好呢?”
洪瀚明一想,方才计划当中并没有提说李元郴应该担何任务,是否有点不妥,刚要提出就听见空说道:“李施主,你是否觉得此计划当中我等都有要务,而唯独没有提及李施主,心里有些不乐意?”
李元郴道:“空师傅言重了,只是我李元郴虽然本领不济,但也是铮铮汉子,近些日子承蒙诸位照顾,李元郴真心感谢,不过日后还要把我当成一累赘一般,恕在下不能忍受。”
此话一出,众人也都有些过意不去了。齐英儿道:“李大叔才是言重了呢。”
李元郴默不作声,齐英儿继续说道:“李大叔您想,你身中紫雾之毒全是因为照看上官凌珑的尸体,而你也是我们当中唯一见过那个神秘面具敌人的,如果他是白鹤帮的人,以李大叔得目力,一眼认出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