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修文一身竹青色的长袍,脸上的表情很寡淡,没精打采的。
他没有看到林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不见,林淼正在考虑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就见一少女带着仆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他面前。
这位少女林淼有些印象,因为她实在是太特别了。
她就是县令千金陈映雪。
今天的她穿一身粉蓝缎面竹叶梅花刺绣圆领袍,梳着垂发圆髻,因为神采奕奕的缘故五官很普通的小脸也有了几分光彩。
阿昌发现自家师叔祖一直看着别人,忍不住问道:“师叔祖,你认识他们?”
林淼手指过去,介绍道:“那男的叫冯修文,女的是县令千金,他们应该是在约会,这真是太搞笑了。”
“这有什么搞笑的?”阿昌不解。
虽然男女看起来很不搭,但是也不觉得搞笑啊。
“你不知道,冯修文说要找贤良淑德又才貌双全的媳妇,结果遇上了县令千金。”
“这个县令千金真是一言难尽,霸道不讲理还有自己的一套歪理,能把人逗得捧腹大笑。”
林淼这番话成功的让阿昌好奇起来,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两人身上。
观察了片刻,道:“男的很不情愿啊。”
冯修文确实很不情愿,从元宵一直拖到现在才不得不出来应约。
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真的很想豁出去直接告诉她,你真的很讨厌,你真的很烦,拜托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可是他知道不可以,这是县令千金,不是林月。
想到林月,他莫名有些怅然,如果当初没有退亲,他就可以拿有亲事推脱了,现在连借口都没有。
这样想着,心里的惆怅感更浓了。
“修文哥哥,你看,那个兔兔好可爱。”
清亮的声音响起,冯修文悠悠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抬眼看去。
结果,兔兔他没有见到,见到了不远处的林淼。
林淼今天穿着很普通,淡蓝色的棉衣,黑色的棉裤,发不成髻,随意挽着。
这种随意的姿态竟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婉约。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她是不是看到他了?
一瞬间,冯修文脑子里涌起了无数个疑问,并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脚步不由自主的移动了两下,突然一阵冷风刮来,扑面的凉意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林月和他半点关系没有了,他要是主动去问她,她肯定又以为自己还有希望,说不得又心心念念的想着他。
到时候纠缠他的就不止一个女人了。
哎,太优秀也是一种罪。
林淼要是知道他有这种想法,肯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她不知道,她看到冯修文看过来,并向她走了几步,以为他要过来打招呼,正等着。
结果就见他突然停下脚步,接着用一种很莫名的眼神看她,再之后眼神慢慢变成了嫌弃。
真是个多变的男人!
林淼摇了摇头,示意阿昌离开。
两人没走几步,突然一声尖叫响起,“啊…”
林淼自然反应,直接冲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人群围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倒在地上弓着身子,不停的抽搐。
“癫痫?”
林淼脑子蹦出来这个病名,还不待她下一步反应,几个小厮打扮的人就试图上去压制住小男孩不让他抽搐。
“别动他,都散开。”
林淼说着上前迅速解开小男孩的衣领,再使其头转向一侧,以利于分泌物及呕吐物从口腔排出,防止流入气管引起呛咳窒息。
小厮们面面相觑,看向有点被吓傻了的姑娘。
姑娘是个熟人,父母惨死那个,叫陈馨。
陈馨显然还记得林淼,着急的上前询问:“月儿姐姐,我表弟,他这是怎么了?”
林淼诧异了一下,扭头去看她,“是你啊,你表弟是第一次发病吗?”
陈馨连忙点头,以前没有听说过,她在外祖家的这段时间也没有见过,应该是第一次。
“他这种病叫癫痫,发病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你要向我刚刚那样处理。”
“他倒下的地方要迅速的把东西都挪开,不要让他碰到,免得造成伤害。”
“还有,不要企图去压制住他,这样会容易造成骨折。”
陈馨身子抖起来,“是,是我害的…”
林淼讶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他这是病了,和你半点关系没有,等我回家,我把药做出来,他坚持服用,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
陈馨眼里有泪意,说完又喃喃自语道:“真的不关我的事吗?”
“外祖家一直没有人生过病,我一来住,表弟就病了。”
“他们说我是丧门星,我真的是丧门星…”
林淼拍了拍她,道:“那些人就是嘴巴太闲了,爱嚼舌。”
“你别多想,他只是刚好这个时间发病而已。”
“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这个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这时,小男孩停了下来,林淼上前,拿出帕子帮他清理口腔并擦掉呕吐物。
做完这些,她又给把了一下脉,然后道:“把他抱回家吧。”
“不用开药什么的吗?”陈馨问。
经过上次的相处,她知道这个叫林月的姐姐是做大夫的。
虽然她觉得这么年轻的大夫,医术应该不怎么样。
但是人在病急的时候都是乱投医的。
“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