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我道歉。”
妙星冷望着她脖颈上的两道血痕,走到了她面前,“疼不疼?”
“疼……”高年年垂下了眼,“阿星,我差点就害了你。”
“你不用这么想,我救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把握,我要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我哪能让辛季婉把剑架在我脖子上。”妙星冷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不用多想,你这脖子上的伤口得赶紧擦药,要是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阿星,你先别管我的伤痕了,谢大人发现了你的身份,这以后要怎么办呢?”
“我们谈好了,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拆穿我,但,如果我作案的时候被他撞见,他照样抓我,其实,他也并非不讲理的人,就是有点固执,以后我们尽量避免矛盾。”
“这样……的确算是比较好的解决方法了。”高年年说着,视线越过了她,看向她的身后,“阿星,齐王在等着你,经过这件事,他应该很讨厌我了。”
妙星冷转了个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卓离郁,“他似乎在生气,却还要站在那里等我,大概是想让我过去跟他说几句好话。”
卓离郁有时候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一般,需要哄。
“阿星,那你快些过去罢,明天我会准备礼品,亲自去齐王府登门道谢。”
“谢礼就免了吧,他估计也不会接受,你要是去谢他,说不定又要被冷嘲热讽一番,你还是尽量避免和他交流吧,你只需要准备谢家那两兄弟的谢礼就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去齐王府。”
“别去,去了等于找骂。好了,你快点回去擦药吧。”
妙星冷说着,转身走向了卓离郁。
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个事,她的脸色又变得凝重了起来,又迅速返回到了高年年身边,“我问你,你被辛季婉抓走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吃过东西?”
她忽然想起来,辛季婉的报复心如此强烈,丞相夫人是中毒身亡,那么……她是否也会发泄在年年身上,给年年投毒?
“今天早晨他们给我送了早饭,我实在饿得不行,就吃下去了。”
高年年的话音落下,妙星冷拧起了眉头,“我担心她给你投毒,虽然她最恨的人是我,但也并不代表她就会放过你,她之前管你义父要赎金的时候,你出面阻拦了,她或许会因此记恨你也说不定,我们尽量把事情想得复杂,这么一来,才能防范未知的危险。”
妙星冷说着,转头看向卓离郁,高声道:“你先回王府去吧,我带着年年去师父那里,等我回去了,再去王府里找你。”
“阿星,我们现在就要去白桦林吗?”
“对,老狐狸的医术是最高明的,他应该能检查出你是否中了毒,有些毒药吃下去并不会马上发作,就好比丞相夫人中毒,三日之后才死,就怕你也是这种状况,猝不及防就毒发身亡,真到了那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那我去跟义父说一声,让他先回去等我。”
“快去!”
……
幽静的庭院之内,白衣人端正地坐于桌边,左手边一堆叠起的饺子皮,右手边一大碗馅。
他的双手,优雅地捏出了一个个饺子。
忽听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铁门没有上锁,直接被人从外头推开,两道纤细的身影一路奔跑过来。
白湖幺抬起了眼皮子,瞅了一眼跑来的两人。
“干什么急急忙忙的?”他问了一句,视线接触到高年年脖子上的两道血痕,又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师父,人体内潜在的毒素,你应该能检查出来吧?”妙星冷道,“你立刻帮年年检查一下,看她是否中毒,有什么隐患就赶紧解决,至于事件的来龙去脉,我晚点再跟你解释。”
白湖幺闻言,淡淡道了一句,“好吧,等着,我去拿医药箱来。”
他很快去而复返,把医药箱搁在了桌子上,拿了个针包出来,朝着高年年道:“坐下来,我给你针灸。”
“老狐狸,我相信你的本事。”妙星冷说着,瞥了一眼他准备的饺子皮和馅,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我来帮你包,你专心针灸。”
接下来的时间内,白湖幺在高年年的手腕上、背部以及头部各扎了好几针,高年年的额头上渐渐沁出了汗珠。
白湖幺针灸的手劲不轻,她察觉到了疼痛,却也忍着,不敢喊出声。
她若是喊疼,只怕师父又要看不起她。
“年年,你流汗了,看你的脸色,是不是挺疼的?”妙星冷说着,瞅了白湖幺一眼,“老狐狸,你扎针的手劲一定要这么大吗?轻一点的话,会有影响吗?”
白湖幺闻言,不咸不淡道:“我的手法不会有错,你们不用质疑,疼也得忍着,否则怎么检查得出来?”
白湖幺这么说,妙星冷自然就保持静默。
“都包完了,我去把饺子下锅。”
妙星冷说着,端起整盘饺子去往厨房。
眼见着她走远了,白湖幺这才询问高年年,“说吧,怎么回事?”
“我被丞相的女儿挟持,是阿星把我救出来的,她担心我被投毒,这才带我过来,请师父查验。”
“你说得太简略。我看阿星发丝凌乱,显然是跟人动手过了,她有没有受伤?”
“应该没有……”
“应该?难道你没看清楚吗?”白湖幺望向高年年的目光有些清凉,“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从你被劫持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