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那女子又来了一次,没有言语,似乎也不关心遂沐生修习的进度,那女子无言,遂沐生自然也没去搭腔。
过冬无忧,遂沐生便着手修习的事,那神秘的法诀修习的异常枯燥清苦,日复一日周而复始,若无坚强的意志恐怕早就疯了。
实在烦厌的紧,遂沐生想起了曾经与自己的铸剑之约。
赤铁之精无法熔炼,就算收集齐了也许也铸不成,但是
谁让这是自己的诺言呢?
制作木炭,开采矿石,修复废弃的高炉和拍囊,前段时间刻苦的清修,遂沐生反倒感觉体力充沛,又是数十日没日没夜的忙碌,当第十对赤铁剑相琢出现了一星点赤铁之精时,遂沐生莫名的泪流满面。
贴身存放的赤铁之精早已遗失,那就让我跪着把梦想
一点一点的拾回来!
…………
日月轮转,春夏秋冬,一个人的日子苦闷至极,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铸剑时每逢赤铁之精出现,当晚便斟些自制杂酒庆贺一番。
酒质拙劣,辛辣上头,不过若不图一醉,怕是也不用喝酒了。
没日没夜的修习与锻造,久而久之发现二者竟有相辅相成之效,均有增加气力强身健体之能,于是乎身体越来越强壮,赤铁之精也越攒越多,日子变得有了希冀,渐渐有趣起来。
期间遂沐生不止一次的试图强开结界,但是每次都是剑毁人伤,仗着凤凰血戒才捡回一条小命,随后修养数日才得以好转,渐渐的遂沐生把打开结界的希望就全部寄托在这把还未出世的赤铁剑上了。
最终耗时九年有余,当足量的赤铁之精提炼出来的时候,遂沐生把窖存的杂酒一饮而尽,醉了,吐的一塌糊涂,不知醉人的是酒还是光阴。
剩下的时日便是一刻不停的寻找木致所说的灵媒,山上所有的奇珍异兽遂沐生都试过了,只是无一奏效,遂沐生看着一堆精光闪闪的赤铁之精可发了愁。
十年之约眼看到期,遂沐生便不再挂心于铸剑之事,专心修习法诀,等那女子一来,战个痛快。
…………
“快十年了啊。”
仙缘阁,往生林,英灵冢。
上百年来,为了这样或者那样真实的或者虚构的缘由死去的仙缘阁弟子们便葬在这里了。
风萧萧兮,如安魂挽歌。
因千佛塔一战而再次团结起来的三个人默默的站在普文的墓前,没人说话。
“十年前千佛塔一战,我仙缘阁伤亡惨重。”古承风默默的开了口,“他们便都在这了。”
一杯淡酒,缓缓的洒在地上。
段石横容天月二人抬起头,看向古承风。
“但是还算欣慰的是,我等三人能再次的聚在这里,推心置腹,护得仙缘三派的颜面。”古承风顿了顿,“还有,给了我一个警醒,没有战争,绝对的安宁任何时候都不会到来!”
段石横容天月二人瞪大了眼睛。
“师兄,难道你要……”容天月不可思议的说。
古承风点了点头。
“一统天下!我要让仙缘三派一统天下!”
段石横吃惊的跳了起来。
“一统天下?这……这不是邪魔之道才想做的吗?”
“确实,以前我也和师弟你一样,对这种想法不屑一顾,用我自己的方法,用所谓的正道维护着世间正义。”古承风的语调变得激动起来。
“于是我几十年来游走于调解和退让之间,但是各派对于既得利益依旧不满意,于是到后来又变成了谎言、恫吓、暗杀和诡计。”
“几十年了,抛弃了正道之情同门之谊,甚至连我自己都忘了什么是正什么是邪,直到十年前的那场混战,把我几十年苦苦维持的天下击的粉碎。”
段石横容天月二人沉默了。
“十年了,如今我仙缘阁羽翼丰满,青年才俊都已成栋梁之才,我要让天下再一次流血,只为今后的十年、百年、千年,再也没有纷争和杀戮。”
“如此,我等必将被千夫所指,背负千古骂名,不知二位师弟师妹可否愿意如十年前一般与我并肩。”
“哈哈,师弟我还是喜欢师兄你这样,快人快语,得,我段石横跟你干了!”段石横一拍手,爽朗的说道。
容天月则冷静的多,沉思了一会,“其他四派已盟约一体对抗我仙缘,当下的局势确实如师兄所说,若不图天下,便自取灭亡了。”
容天月站起来,谨慎的说,“缥缈谷谨遵师兄调遣。”
“好!”古承风站了起来,“于我个人而言,死不足惜,唯独放心不下我惊雷崖的一干人众,若我有不测,望师弟师妹协助我的徒弟荀孝正坐上这惊雷崖的首座,领导众人完成我等未了的心愿。”
“这孩子虽智不及司马润和,武不及宣昊焱,但是悟性高,人脉广,能聚揽其我惊雷崖一干人众,这惊雷崖的未来,就要嘱托给他了。”
“谨遵师兄教诲。”段石横容天月二人起身施礼。
旁边,普文的墓碑上,三杯淡酒,三人依次拿了。
“谢天下!”古承风一饮而尽。
“谢天下!”
…………
这几日的光阴变得焦躁难挨,好容易到了约定的那一天,遂沐生早早起床,于墙壁上刻上了最后一道线。
感慨万千,遂沐生笑了笑,不再温习法诀,准备去晦龙池洗个澡。
若要走,也要干干净净的走。
跳入池水中,便感觉今天的晦龙池与往常不太一样,大颗大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