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段秋萍露宿街头,根本就没有人管她。
她还想着不让别人安生,结果最先过不好日子的人就是她本人。
她饿的躺在路边,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也没有人给她一口饭。
最后她被程氏奶奶就劝走嘞。
段秋萍走嘞,木屋终于是落了个清静。
洪诚有些得意,对香芹说:“我就说她坚持不了几天吧!”
“人都走嘞,就别说嘞。”香芹的心情十分不美丽。
对段秋萍,香芹不得不狠下心来,对她越好,她也只是认为那是理所当然,觉得那是她应得的。可是狠下心之后,香芹就会高兴了吗?那个女人毕竟是她的亲娘啊!
她的亲娘跟魔鬼一样,她能高兴吗?
香芹坐在床边发愣,已经吃过了午饭,按照往常一样,这会儿她应该补觉嘞。不过她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有的只是很多负面的情绪。
看着她的黑眼圈,洪诚心疼不已。
香芹这几天沉默寡言,好像把话憋在了心里。
洪诚看不下去,坐到她旁边,握着她的手,“我跟你说过吧,你心里要是有啥火,就冲我发,我就是你的出气筒。”
“我没气,我不知道该生谁的气。”轻飘飘的说完,香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该生谁的气,那就生我的气。”洪诚这个出气筒当的称职称责,“谁让我家这么有钱。你爹跟你母亲都这么急着来跟我要礼金,都是看上我家有钱。我要是个穷光蛋,他们估计理都不理我的脸。”
香芹神情恍惚地点头,觉得洪诚说得有几分道。“也不能全怪你。”
洪诚抱着香芹的大腿,将她送到床里头,“不怪我,那就赶紧睡觉。”
香芹的脑袋挨着枕头,“我没说不怪你,只是说不能完全怪你。”
“行行行,怪我,你睡起来,我补偿给你。”
香芹昏昏沉沉,只觉得有啥东西拽着她的意识往下陷。她好像身在泥潭之中,越是挣扎,谁都没有把自己捞出来,还越陷越深。
香芹从来没用这么疲惫过,她用仅存的那么一点儿意识回想起来,将才洪诚给她喝的茶里面有一丝怪异的苦味儿,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儿。
香芹气若游丝,“你给我喝得啥?”
“嘘嘘嘘——”洪诚轻轻柔柔的哄着她,“没事儿,就是一点儿安眠药。”
旁边就是诊所,洪诚拿到安眠药,那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他只是想让香芹睡个好觉。
香芹嘤咛了两声,双眼闭上之后,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香芹浑身一个哆嗦,双眼蓦地张开。
门外熙熙攘攘,多半是小孩儿的欢笑。
她起身望向门的方向,外面的天色大亮,她好像也没睡多久。
香芹穿衣下床,打开木门,望着门外的情形,不由得吓了一跳。
门外大人小孩都有,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的香味。
刚才香芹睡梦中听到的那砰的一声响,是爆米花的炉子炸开的声音。
洪诚也不知道啥时候变成了爆米花的老板,此刻他正将玉米粒往爆米花的炉子里面倒,加了两勺糖精之后,他关上路子的阀门,然后把炉子架到小火盆上。
火盆里都煤炭烧的正旺,洪诚戴着黑漆漆看不清原来颜色的手套,攥着爆米花炉子上的手柄,不停的摇转着圆滚滚的炉子。
只听玉米粒摩擦着炉子的内壁,正哗啦啦的作响。
洪诚的跟前还有一条长长的布袋,布袋里是刚出炉的爆米花。
刚出炉的爆米花要晾一会儿,才能装进塑料袋中。
爆米花出炉的时候,难免会飞溅出布袋里一些。好多小孩蹲着,捡着那些崩落在地上的爆米花,也不嫌脏,搁手里拍拍,身上蹭蹭,就塞嘴里吃嘞。
真正的爆米花老板是个老大爷,此刻他正坐在一边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笑眯眯得看着眼前的一切。
香芹也被这周围欢乐的气氛渲染,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上笑容。
段祥吃起来没有节制,拎着一兜子爆米花,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也不怕噎着嘞。
他见香芹从木屋里出来,把装爆米花的兜子递了上去,“香芹,刚做出来的,还热乎着呢!”
香芹抓了一把爆米花,从手心里捏了一颗,放进了嘴里,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漫开,太过怀念。她都多少年没吃过这东西嘞,已经记不清上一回吃爆米花是搁几岁的时候。
“我们家的睡美人终于醒嘞,”洪诚扬起脸来,手上的动作不停。“睡一天嘞,饿了吧。”
香芹张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我睡一天嘞?”
“那可不是从昨天下午睡到今天下午吗!”洪诚没有给她下多少安眠药,而且那安眠药的药效根本就不强。香芹能睡这么久,那真的是累着嘞。
“那今天早上早点做了吗?”香芹还想着自己的小生意。
“没有做,我今天早上叫刘玲回去嘞。”洪诚揉了揉鼻子,那手套上的煤灰都蹭到了鼻子上,顿时在鼻翼上留下了黑通通的一片。他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了身边的一群人。
香芹埋怨他,“你咋不把我叫起来?”
洪诚觉得冤枉,“我咋没叫,你睡的跟猪一样,叫了多少遍,你都没听见!”
就这爆米花的炉子都嘣乐多少回响声嘞,还不是到现在才把香芹给吵起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爆米花的老板,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