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兰花见着了洪诚,就像是见着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吓得整张脸血色全无,惨白惨白。
不是洪诚长得有多么磕碜,恰恰相反,洪诚这样貌俊的十里八乡再挑不出能比得过他的第二个。有钱人就是任性,他的保养品比女人的还多。
冯兰花惧怕洪诚的原因,还得从头说起。
冯兰花整个人就跟雷达一样,探测到哪有一本万利的好事儿就往哪儿凑。知道了同庄段江的砖瓦厂开起来以后,她就跟段二华跑去嘞。偏偏不巧,他们搁砖瓦厂碰见了洪诚。
话不投机半句多,洪诚火爆脾气上来,拎着板砖就要夯他们的脑袋。
当时有个板砖就擦着冯兰花的耳朵边飞过来,砖头虽然没有打着她的耳朵,可那掠过耳边呼呼的风声就刺得她的耳朵生疼,吓得她尖叫不止,屁滚尿流得跟段二华逃了回来。
这段记忆深深地刻在了冯兰花的脑子里,晚上睡觉梦见这一幕都会被惊出一身冷汗,她知道把洪诚逼急了,他可是啥都会做得出来。
从那以后,冯兰花见着洪诚就害怕,听了他的名字浑身都会抖三下。
今儿这一趟,她就是瞅准了洪诚不在香芹跟前才来的,一看见洪诚回来,她整个人都不得劲了。
冯兰花把段二华怀里抱的一兜子苹果抢到手,然后小心又郑重的放到桌子上,“没事没事,我们就是过来看看香芹。”
说了,她推着段二华,催着他赶紧走。他们要是再慢一步,恐怕洪诚就要抄刀子砍人嘞!
这俩人来准没好事儿,冷冷的瞥着二人逃之夭夭的狼狈身影。洪诚问香芹,“他们弄啥来嘞?”
“他们打不了馆子的主意,就把主意打到我这小摊儿来嘞!”香芹没好气。鼓着腮帮子,活像受欺负的小包子。
“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听了这话,香芹还来不及觉得安心,见洪诚反手把门关严,还插上了门闩。她的心陡然一沉。顿时感觉不妙。
“这么热的天,你关门弄啥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而出现了幻觉,香芹只见洪诚摇身一变成了摆着尾巴的大灰狼。正龇牙咧嘴奸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她,随时都能张开血盆大口把她整个人给生吞了!
香芹吓得连连后退,直到身子抵住了挡板,她心慌意乱下左顾右盼,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无力反抗。无处可逃。
香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恨不得将自己蜷缩成虾球一样,然而下一秒,她被拉进了温柔的怀抱,她全身紧缩的毛孔渐渐舒展。失去节奏的心跳也渐渐平稳。
患了某种缺乏症的洪诚像是得到了灵药一样。贪恋的汲取着香芹身上独有的芬芳,他的鼻尖在香芹的颈窝处蹭了又蹭。过了许久才满足的叹息。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碰你,想死我嘞!”洪诚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香芹耳根发烫,热度逐渐蔓延到她的脸颊,乃至她的全身。
就像洪诚疯狂的迷恋着她身体上的清香,她也爱极了洪诚身上淡淡的皂香,能让她脸红心跳,却也能让她安心。
香芹脸贴着他的胸膛,听他有力厚重的心跳。
洪诚稍微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一手捧着捧着她的瓜子脸,一手按着她的后颈,低头俘获她樱桃色的的小香唇,用力的吻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深吻让香芹着实不适应,她不知道该做啥反应,只能怯怯的任由洪诚肆意妄为。
洪诚带着一股莽劲儿在狭小的空间肆虐,与香芹的小香舌嬉戏不够,逐一的扫荡着他能触及到的每一寸领土,还要的更多,更深。
香芹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不能自已,全身像是被烤化了一样软绵绵的,她用力的攥紧洪诚淡蓝色衬衫的衣领,直到崩掉了衬衫上第一颗扣子,她浑身松弛的弦儿瞬间绷紧,整个人随之清醒。
她推开洪诚,气喘吁吁,脸上更是滚烫无比,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脸颊一定像是熟透的樱桃鲜红,窘得不敢抬头看洪诚,鸵鸟心态一旦冒出来,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沙土里。
“扣子掉嘞……”
白色的扣子就像是蒸发了一样,香芹咋也找不见。
洪诚暗咒那颗坏事儿的扣子,要不是这一茬,说不定他这回就顺利的把香芹推倒嘞!
“不管它,咱们继续!”
洪诚一脸痛苦,他的下半身正遭着罪,问题是他穿的是牛仔裤,他不仅憋的难受,还被结实紧绷的布料挤压着,真想把他的命根子掏出来解放一下。
香芹情潮褪去,整个人恢复冷静,她指着床底下,“这屋子里遭老鼠嘞,找扣子的时候,你顺便把老鼠给揪出来吧。”
“我……”洪诚喉咙里跟卡了鱼刺一样,啥话也说不出来。
他默默地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蹲在地上,满世界的寻找从他衣服上崩落的扣子和……老鼠。
跟小小的扣子比起来,老鼠够大够显眼,洪诚却没有找见。
他攥着从衣柜底下扒拉出来的白色扣子,无辜的望着香芹,像只摇尾乞怜的某种宠物,他要是不装的可怜一点儿,只怕香芹又要让他找老鼠去了。
香芹心里一软,“把衣服脱下来吧。”
洪诚一脸欣喜,猴急的脱了衬衫拽下了牛仔裤,见香芹往柜子里拿针线,他又默默的把裤子重新套在腿上。
香芹没有二娟那么好的绣工,简单的缝补手艺还在在行的。
穿针引线又在线头出打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