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安想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又或者说他对银志在必得。
他从李宝裕的口中,知道了2月7号那天李宝裕不止见了香芹,还去香源饭馆看望了他娘段秋萍。
秦公安和他带的年轻人去香源饭馆,并不是为了去吃饭,而是找段秋萍核实去了。
洪福和香芹也都想起来,出事儿那天,段秋萍虽然没有参与,却搁他们跟前露了脸。
香芹紧张起来,她恐怕段秋萍会搁秦公安跟前说错话。
真是百密一疏,她跟洪福和李宝裕统一了口径,却把段秋萍给忘了。
洪福脸色凝重,手里紫砂壶中的茶水早就由温变凉。
他想起来,那天李宝裕抱着装银元的罐子来酒店找香芹,段秋萍也看见了。
而且当时段秋萍对李宝裕带的罐子里的东西好奇的不得了。
这下还真是不得了了!
洪福没指望段秋萍的那张嘴能把住门。
眼瞅着秦公安他们进香源饭馆有一段时间没出来,他的目光从香源饭馆的门口收回,转向香芹,“你那个娘知不知道李老三家里有银元的事儿?”
“她咋不知道!”一说起段秋萍,香芹就来了情绪。
据说年轻时候的段秋萍,就是听了李老三家里有银元的事情,才死乞白赖的要嫁到李家的门上去。
结果连银元的渣也没见到,还白白的在李家花费了大好的年华。
段秋萍一开始嫁给李老三的目的就不纯,同情她的遭遇也只是浪费感情。
段秋萍要是老老实实的说不知道有银元这回事儿,那事情就好办了。
“她要是跟那两个公安说银元的事儿。那俩人还得找咱们来!”洪福的话中,有些义愤之意。
香芹没指望段秋萍搁秦公安跟前表现的多精明,她只怪自己没把段秋萍当回事儿。
要是早早的跟段秋萍统一口径,香芹心里也不至于会这么忐忑。
她心里不安,却没慌乱。
就算段秋萍一个人把事情说破。她跟洪都还有李宝裕死咬着不松口,谅那些公安也不会把他们咋样。
香芹心里敲定,心神也稳当不少。
她安慰洪福,“没事儿,她说就说嘞,咱们不承认就行嘞。”
只要不让公安找到银元。其他啥事儿都好解决。一旦让公安拿到银元,再想把银元要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洪福见香芹没有表露出一丝害怕的情绪,心里就觉得奇怪。现在的年轻人,都遇事不乱吗……
香芹没有那么高的境界。她不过是在前生多了一些类似的经历,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不多大一会儿,段秋萍就领着那两个公安从香源饭馆出来,径直就往洪家酒店来了。
看段秋萍恨不得将他们前呼后拥的样子,还挺殷勤的。
香芹莫名的火大,段秋萍能有点儿出息吗?
洪福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垂下眼的时候轻摇了几下头,背着手跟香芹从门口往大厅里走。
段秋萍喜不自禁。也不知道在高兴啥。
到了洪家酒店,她小跑到香芹跟前,言笑晏晏。“香芹,原来那天宝裕抱的那个罐子里头就是你爷爷以前藏起来的银元啊!”
香芹恼得真想对她咆哮出声,瞄了一眼她身后的两个公安,她愣是把这股冲动给强压了下去。
“那么多年了啊——”段秋萍拍着大腿捶着胸口,似乎在痛心疾首,可她脸上确实欣喜若狂的表情。“打我进李老三家的门儿有十几年嘞,总是听说你爷爷有一罐子银元。就是没有见过!”
洪福的神情似笑非笑,想着段秋萍光是听到有银元的事儿就这么高兴。她要是亲眼见了那么多银元那还得了,恐怕都能发疯吧!
秦公安打一进酒店,他脸上的表情就告诉所有人,他很不满很不痛快!
他上前对香芹强硬道:“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香芹不睬他一眼,只问一个劲儿只顾着高兴的段秋萍,“谁告诉你宝裕抱的是银元哦?”
段秋萍愕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里慢慢产生疑惑。
她回头眼巴巴的瞅着那两个公安,很无辜的跟香芹解释,“他们两个过来跟我说的。”
段秋萍可不管对方是啥身份,对着秦公安劈头盖脸就是埋怨,“秦公安,你算是宇一个执法人员,懂得应该比我们多吧,这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也能说出口?谁告诉你那天宝裕来看我的时候带银元嘞,我咋没看见哦?”
秦公安瞪大双眼,张口结舌,喉咙里像是卡了鱼刺一样,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还是他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反应快,他大声竭力的反驳香芹,“你可不要瞎说,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么说过!”
“你们没有这么说,我娘会那样说?”香芹拧着眉头,明显对他们很不耐烦,“我们家活着的人都被你们找完嘞,你们要真想知道到底有没有银元,就去问我死去得爷爷吧!”
那两个公安瞬间变脸,尤其秦公安的脸色更是难看。
他狭长的双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紧咬的牙关一松开就是威胁,“你扰乱我们办案,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香芹可一点儿也不害怕他,反倒觉得可笑至极。
这世上人贪多作怪,但她就不相信自己没能力对付他们嘞!
“我扰乱你们办案?请你们说话注意点儿!”
那位年轻的公安听到香芹的话,露出一副苦瓜脸,明明说话不注意的是她好不好……
将才是谁让他们去跟死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