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你就放老身一条活路吧,如果说出去,老身这条命也没了!”老-鸨暗含祈求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睇着冷月,心底也为自己感到悲哀,当初就因为看到那个女子长相媚人,才会私心将她留在久香阁,可又怎么会想到,她分明是个祸害。
冷月素手摩挲着精巧的下巴,转眸一笑,睇着老-鸨说道:“既然嬷嬷这样说,那本公子也不想强人所难。只不过希望嬷嬷你能够明白,现在我来找你,是好言相劝。但若是之后还有人来寻人的,恐怕就不是本公子这般有礼相待了!告辞!”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老-鸨有再多的不愿,却也清楚明白了冷月话中的深意。见她起身要走,嬷嬷立时喊了一句:“公子请慢!”
冷月抬步恰好走到老-鸨的身侧,眸子低垂的望着她,唇角凛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嬷嬷还想说什么?难不成这些不够?”
冷月指了指桌上的两个金锭子,巴掌大的俏脸上戏谑的睇着老-鸨。但芙蓉暖帐中,老-鸨清楚的看到了她眸子中冷冽的锋芒。
老-鸨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支支吾吾的看着冷月,一双眸子中噙满了挣扎。一个低眸,一个仰视,二人就这样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
冷月从容闲适的睇着老-鸨,直到她看到她眼底闪过的一抹坚定时,樱唇也渐渐扬起了舒心的笑意,话也脱口而出:“嬷嬷,说与不说,生与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公子,老身可否问一句,你的身份……”
老-鸨带着最后一丝迟疑,询问着冷月。双眼也定睛的看着她,似乎只要冷月能够说出一些让她信服的话,她就会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
事已至此,冷月深沉的笑了一瞬,随后素手轻扬,头顶的发髻也随之话落在肩膀下,一头秀发垂落,冷月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老-鸨有些呼吸困难的看着她,根本没想到逼迫自己到这个境地的人竟然是个女子。当冷月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时,老-鸨的呼吸猛然一窒,“嬷嬷,我是贺兰冷月,你可曾听说过?”
贺兰冷月这个名字,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都不会陌生。之所以报上了自己的全名,也是为了让老-鸨能够明白自己的身份。
老-鸨吞咽着口水,当今邪王的王妃,如今已经是太子妃的贺兰冷月,她一介女流竟然会出现在久香阁,说不震惊怎么可能!
“老身参见太子妃!”
“嬷嬷,我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并不是想要以强权压制,只不过你应该明白,若我想保护一个人,就断然不会让她受损分毫!明白吗?”
冷月沉稳的话语和镇定自若的神态,给了老-鸨足够的信心,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后,她望着冷月,开口说道:“太子妃,如今那女子身在水家……”
*
歌舞升平,舞姬曼妙,当冷月从久香阁的后门离开时,头上的秀发已经再次束成了一个发髻。老-鸨亦步亦趋的跟在冷月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神充斥着各种情绪,心底也五味陈杂。
“太子妃,您请!”
不起眼的后门处,冷月转身离开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老-鸨,旋即微哂,睇着她说道:“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嬷嬷不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将这久香阁暂时停业几日。待风声过后,再请自便!”
“老身谨遵太子妃的教诲!”
站在夜幕低垂的后门边,老-鸨看着冷月逐渐消失在巷口内的身影,暗暗吐息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而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怀疑过冷月的身份。因为有些人,不需要任何证明,单单是气质和举止,便能让你诚然信服。
冷月双手负立,慢慢在巷口内踱着步,原来水梦华已经被接回了水家。那么这次他们的行动,到底和水家有没有关系?!
“满意了?”
一声低沉浑厚的嗓音响在冷月的耳边,转眸看去的时候,就见巷口边正有一人负手而立,星耀般的眸子在夜色中透着清凉的水光,睇着冷月的目光中,噙着一抹无奈。冷月站定在他身前几步之遥,樱唇微勾,眸色浅漾:“你怎么来了?”
月色朦胧的巷口,封柒夜两步上前,在冷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扣住她的后脑,薄唇猛烈的攫住了她的樱唇,辗转反侧,*不休。
还在深夜的巷子没有行人,否则这等伤风败俗的行径,只怕又要被百姓拿来议论一番。一吻毕,封柒夜濯濯涤荡的眸子中,似乎还有一团火焰冉冉而生,一手搂住冷月的纤腰,一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你干嘛要过来,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早朝了,你……”冷月有些怨怼的看着封柒夜,明明想暗中做些事情来帮助他,怎么到最后总是节外生枝,好像他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似的!
真是憋屈!
封柒夜在冷月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扣住了她的红唇,眼底的无奈更深了一层,拉住她有些微凉的手,转身在巷口内慢行,喟叹一声后,才徐徐说道:“你完好无损却不代表这里没有危险!我若是不来,你还打算去哪?”
似是看透了冷月的心思,封柒夜说完就定睛睇着她,让她有一种无所遁形的尴尬,撇撇嘴,说道:“我还能去哪啊,当然是回府啊!”
“确定?”封柒夜显然不相信冷月这般敷衍的回答,挑起一侧的剑眉,戏谑的望着她。
冷月站定,斜睨着封柒夜沉浸在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