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恒川被烟火染成了火红,冰雪之城热了起来。城中贵族一一到将军府面见太后,他们都听说了太后亲自降服察钐的事迹,无一不佩服,无一不称颂!
夜里无尘,一片五颜六色的灯火此起彼伏亮了起来,姚月辉站在桥边望着远处美景,一个男子穿着黑色的衣衫缓缓走上桥,灯火照亮他的脸平添了一份温暖。
姚月辉抬起头来和他打招呼:公子!你怎么来了!
陆子昂四周观望了下:“嘘,秘密。”
忽的远处升起了烟火,一瞬间整条湖都被照亮了,像花朵一样灿烂,姚月辉痴痴看着美景说了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太平。”
陆子昂:“这世上还有许多地方我没去看过,会太平的。我的意思是总会有太平的一天。”
姚月辉羞红了脸,她看着江水说道:“会好的,有公子这样的人守护山河,我相信一定会好的。”
---西陵皇都--
尉迟琳被外面的乐队声吵醒,她的头太疼了。有谁能想到,那李梦竟然还能回到西陵呢。凤儿端上七支凤钗,她说:“娘娘,今日是大日子,皇上和两位贵人都已经在朝天门等着太后了。”
尉迟琳也未发火,她折腾一二这才出门,西陵这时候已经是冬日,却不比恒川的寒冷。
这一日也是天子监学子出士的日子,举国上下,雅乐不断,各家各户都出来看学子徒步谨见皇帝。学子之后,有百宫女百太监在路两旁手持凤扇,在他们中间站着的便是西陵太后李梦。李守武多想亲自扶着母亲,他怕母亲说自己不守规矩,便只好直直站着。
李梦缓缓走到儿子身边,她见诸葛天颂与郑月也在。诸葛天颂着一身明黄色的衣裳,身系红色玉带;郑月则低调许多,着薰紫色宽裙,看起来更显靓丽。
李梦并不与这二女说话,她握着皇帝的手说:“殿下辛苦了。”
二人一同命宫人奏乐,百学子念先人风骨雅词,此时虽无应时鲜花,四周却皆是暗香,十分宜人。
李梦说道:“西陵昌盛,除祖宗庇佑,更得益于西陵文化开放,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皇亲贵胄,都以真本事见真章,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尽管,现在天下仍不太平,你们的丈夫,你们的兄弟,你们的孩子,你们的父亲,他们也许都在战场上为了四海安定而战。哀家,不仅听到天下安宁之乐,也听到你们哭泣的声音。今日在此,皇帝是否也应该向万民行礼,有了为西陵身先士卒的将士,有了为西陵寒窗苦读的学子,西陵永远不会败落,我们的国家永远繁荣昌盛!”
李守武听母亲的话,他两手捋袖,向万民行君子交手礼。此举轰动天下,百姓奔走相告,可谓为皇帝建立了真正的威望。
李梦回到芙蓉殿,吴芳喜极而泣,她与吴芳说了两句后便与李守武单独说话,李守武跪在母亲身前听话,她说:“殿下这段日子,必定不好过。”
李守武看到母亲身上的多处伤痕,他皱着眉头说道:“母亲,这些伤痕是何人所为!”
李梦道:“这些事说来话长。母后想问你,你知道今日哀家为何要让你向万民行礼吗?”
李守武点点头,他答道:“孩儿知道!母亲是为了让朕成为真正的天子。”
李梦笑了:“先皇猝然离世,你于幼时登基,试问有谁能从心底真正服你呢。先皇生前,为你解了兵权危机,可朝堂的事得靠殿下自己的德行才行。后宫前厅的事,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是,你刚才说的很对,天子,天下至尊,何为尊贵?母亲这次落难北地,看到了很多事情。孩子,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只有你真正惠及万民,你才能成为名流千古的皇帝,就像你的父亲,像我们的祖皇帝那样。”
李梦又说:“北地有归顺之心,若能促成,也算功德一件。哀家为你带回了察钐族人,你需好好与摄政王商议,将他们编归军队,稍加安抚,也给那些举棋不定的外族人一个提醒。是继续耗损国力以卵击石,还是顺应天命归顺西陵。”
李守武将这些时日的事都告诉了李梦,李梦看出他十分喜欢诸葛天颂与郑月,他描述的时候总为她们找诸多理由。
李梦便不多加评论,等皇帝走后,她叫吴芳进来。她忽然厉声问道:“跪下!”
吴芳望着她说道:“娘娘,奴婢做错了什么么?”
李梦说道:“哀家不在,你是哀家的亲信。你不但不阻止皇帝的行为,竟然还帮那雅贵人兴风作浪。”
吴芳低头,她并不辩解,实际上今日让李梦更加不快的是宋贵人竟敢身着明黄色,如此大不敬之行为,看来这后宫的问题十分严重。过了会儿李梦叫吴芳起来,她起身说道:“这二女过于冒进,往后会成为祸害。后宫需要制衡。她们性子太像,往后会惹出事。皇帝已经长大了,是时候为他选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