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呈玦到底还是怕了,他先低头认了输,答应让她离开,但前提时,他必须时时刻刻掌握她的动向。她临走前的那一晚,他亲自将‘束缚’戴在她的脚踝上,还将唯一开锁的钥匙扔掉了。
从此,她走到哪里,他都能掌握她的踪迹。她每次归来,他都能听到铃铛声由远及近。
她在墨西哥差点丢了命,他乘专机赶去墨西哥,看到的就是奄奄一息的她。她拖着残破的身子躲进了森林里,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她肯定会死在森林里。
他将风未晞抱在怀里的时候,风未晞虚眯着眼,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她说:“应呈玦,我这辈子都逃不开你了是不是?就连去了鬼门关,也能被你给拖回来…”
“是,你就是去阎王殿那里报了道,我也要。”
她听了这话,也不是是怒还是无奈,反正是笑了,然后就晕倒在他的怀里。
那次过后,风未晞对他的态度开始慢慢生了变化,她会主动交代自己的去处,有时候,还会打个电话给他,告诉她,沿途遇见了怎样的风景,遇到了怎样的人。
有一次,在夜深时接到风未晞打来的国际电话,应呈玦被她的声音勾出一声yù_wàng,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说:“我好想你,晞晞,你想我么?”
风未晞当时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应呈玦还对着电话吹鼻子瞪眼了好久。
第二天下午,他从外面回到家,就看见本该在国外的风未晞出现在他家的院子里,穿着一身白裙,赤脚在草坪上走来走去,手里拿着她心爱的刀,轻轻的拭擦。
她的爱跟思念从不说,她的爱,是允许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间断的思念和变态的控制。她的思念,是他说想她,她就回来了,不吭一声。
有一次,她去了中国,那一晚的通话里,她无意间提及那里有一颗玉兰树,长得特别漂亮,来年开花了,一定很美。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应呈玦抽空亲自回了趟中国,将那棵树空运到了德国,种在自己的院子里。
他们爱的越来越深,越来越离不开彼此。终于,风未晞下定了决心。
在德国别墅里,在他们的卧室里,风未晞盘腿坐在他的身侧,手里拿着一颗子弹,对他说:
“我这一生,几度九死一生,但我从没失败过。我以为这一次我也会成功,但是我低估了我自己,我爱你,我向我的心做出妥协,我认输。这颗子弹没有机会脱膛了,因为我的枪再也无法指向你。我将这颗刻着我名字的子弹送给你,它代表着我职业生涯唯一的一次失败,也代表着我对你的爱。”
“阿玦,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等我回来。”
说完,她用情地亲吻他,那个深吻,像是倾尽了她的生命跟一生的感情。
那一晚两个人有多疯狂,应呈玦记忆尤深。
她一走就是二十多天,他还没等到她归来,就等来了母亲与银三被杀的消息。他匆匆赶到医院,尚留有一口气的银三竟然抓着他的手,告诉他,凶手是风未晞。
应呈玦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站不住,脑子里有几秒时间是完全空白的。
他急于向风未晞求证,不停地打她电话,但她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有人说她是做了坏事心虚了,逃走了,也有人说,她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杀手,杀手不眨眼,让他别再对她抱有奢望。
将母亲和银三下葬后,应呈玦哪里也没去,就坐在家里,等着风未晞归来。
他其实一直都信她,信她说的每一个字,她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终于,她回来了。
那时的应呈玦精神也很恍惚,竟然没有注意到风未晞的脸色有多虚白,没发现她消瘦了许多,更没有发现,她穿的鞋子不是最爱的高跟鞋,而是一双少见的平底鞋。
那个黄昏,他与她站在院子里,就站在那颗玉兰树下,他质问她这个月的去向。
风未晞咬着牙齿不肯解释。
她的沉默,让应呈玦心寒了。
他以为她的沉默,代表着她在对心虚,却从没想过,她的沉默,是不想让他知道,她那一个月到底吃了多少苦,经历了怎样暗无天日的折磨。他一怒之下,当即回到屋内,拿出一条锁狗的铁链,将锁狗链锁在了风未晞的手腕上。
风未晞是完全能打败她的,只要她还手,就能逃走,可她没有,她默默的允许了应呈玦的暴行。
她被吊在那棵树上,被吊了整整一夜。
那一夜,她没有眨过眼皮,应呈玦也没有合过眼睛。他就站在卧室窗口那里,低头看着风未晞,站了一夜。
翌日,应呈玦在晨曦中走到风未晞面前,他仰头看着风未晞,最后问了一遍:“晞晞,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再次听到晞晞这个亲昵的呼唤,风未晞眼里一片平静。她被悬挂在半空中,她舔了舔干燥的唇,问他:“我说不是,你信么?”
应呈玦很想点头,他的心在呐喊:我当然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的!可,银三的遗言还在他耳旁徘徊,他相信又有什么用。“告诉我,我母亲去世的那天,你在哪里?”
你解释一下吧,解释清楚了,我才好说服其他兄弟相信你。
风未晞突然笑了,笑得凄凉,也很荒唐。“应呈玦,你不信我。”她说了这句话后,之后便